夜色微凉,大雪还未完全消。
温暖的房间里,点着摇曳的火烛,晥晚轻轻去取下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红色的光晕落在她靡颜腻理的脸上,印着她顾盼生辉,灿若星辰的眸子。
晥晚垂下眼眸,随意披散的青丝动作间落下。怀里的孩子,竟然已香甜的睡去,嘴边还留着憨甜的证据,伸出修长的玉指用力的戳戳粉嫩的脸蛋,睡梦中的婴孩,皱着眉咿咿呀呀,脸颊鼓鼓囊囊。
晥晚忍不住轻笑,喃喃着:“我见过你万夫不当的样子,见过你不问世俗,见过你君临天下的冷漠,见过这许多的你,却抵不过过你这般恬静的睡颜......”
晥晚眸子里的清澈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唯有浑浊混沌之意,幽暗悲戚。
霄远路不知道,其实除了奶娘,晥晚也给他喂过奶,那是作为乳娘的妇人,还未从昏迷里醒来,晥晚让人讨来了新鲜的母乳,用木雕刻而成精致的勺子,一点点的喂入他嘴里,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霄远路也不知道,其实他第一次开口,喊的便是,晥晚。
两三岁时,霄远路总是跟着晥晚,看她练剑时风姿卓越,墨发飘扬,嚷嚷着要和她一样厉害。
后来晥晚教他练字,练的最好的字便是,晥晚。
五六岁时,霄远路的聪明开始展露无疑,有时晥晚教他的诗,不过片刻便可以倒背如流。
霄远路儿时最喜欢的诗句叫做,远路应悲春晥晚,那时他觉得这个诗句把他和晥晚连在了一起。
后来才知,远路应悲春晥晚。
有太多霄路远还未搞清就随着时间流入隐晦的事情,有太多他心知肚明却只字不提的往事。
后来,他就不再总晥晚,晥晚的叫了。
晥晚斜靠在树枝上,拿着手里的酒壶,往往白齿红唇里倒去,眼睛不时扫过拿着扫把,一脸淡漠的霄远路,不知道何时起,那个总是晥晚,晥晚的明美少年已经不见了,渐渐的他开始性格变得隐忍,冷淡。
或许是,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深仇大恨,又或许他终究变成了他。
霄远路扫过地上落下的樱花,晥晚极爱樱花,比上桃花妖艳几分,却又比不上梅花的孤傲。
霄远路看着树上的少女,九年,整整九年,她的模样和从有记忆开始,尽无半点改变,依然娇俏美艳,灵动出尘,还是那般古灵精怪的少女摸样。
霄远路淡淡地开口:“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如今我已九岁了。”
晥晚看着婴儿肥还未消失,眸子里却装着老成的小小少年,不由得笑道:“等你过了九岁的生日吧,还有十日便是了。”
霄远路也不再说话,只是又低下头,开始扫地。
晥晚总是罚他扫院子,背不好诗要扫院子,不认真看医书也要扫院子,记不得兵法也要扫院子。
一年四季,总能看见他小小的身影在院落里。
直至扫完,两人都无言。
霄远路放下扫把,不顾晥晚,走出院落,向着山下走去,在这灵山上,唯有晥晚一人孤寂的住在山上,现在多了一个他,而其余的灵族之人,都在山腰或者山脚居住。
渐渐的人烟开始多了起来,不似晥晚宫殿的冷漠,四处炊烟袅袅,一片祥和温暖,路过的灵族之人看见霄远路,都会笑着打打招呼。
直至走到一个酒楼前,霄远路才停下脚步,刚刚步入其中,熏天的酒气扑鼻而来,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流苏裙子的少女,围在一个健壮的浑身酒味的男子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感受到有人走入,两人齐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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