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儿被痛摔在地,搽得生疼,胳膊和手上的皮都破了许多,露出些血来。
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台上的壮汉,有些茫然,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却还看着。
那壮汉也拿眼瞧着他,右脸的肌肉还有些抽搐,一条血红的鞭痕印在上面,渗出血来,却憨憨地笑。
小乞儿搞不明白,却还是朝着那粗壮汉子抱了抱拳头。壮汉子抬起手准备抱回去,可不知道如何个礼法,觉得怪变扭的,双手便停在了胸前,只好是一只装作挠了挠头,一只赶忙摆了摆。
四周有成片的不齿声响起,还有嘈嘈杂杂的谩骂声,各种难听的话扑那壮汉子盖过去,他看了小乞儿一眼,有些难为情地跑下了台。
粗壮汉子在要摔小乞儿的那刻还是把手顿了一大下,藏不住,都被场上的看客瞧在眼里,小乞儿虽痛摔了,却要不了性命。他终究还是下不去狠手的,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登仙台,虽说做好了觉悟,可真正要见血,还是对于一个小孩子,就还是纠结住了。
不是说壮汉哪里没见过血腥场面,祖辈干的都是屠猪宰羊的活儿,早见得多了。可对于一个活生生的小人,他终究是做不到的。粗壮汉子跑下台的背影灰溜溜的,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去看上边的看客们,可小乞儿却觉得很可爱。
小乞儿沉沉走回到了老叫花的身边,这一场比试虽然众人不齿壮汉的行径,但对于小乞儿可都是另改了眼。在他这个年纪的普通人,有这般能耐的没几个了,就连那片安静坐席上的几位人物都抬眼望来。
“走吧。”老花道了一声,便走了。
小乞儿赶忙跟上。
回去的路和来时的不同,整个会场有许多条,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无不是一个黑压压的门户,穿进去就不见了。
此时的老小二人已经回到了黔城,却是从一条僻静小巷出来的,离着白家还有挺远的距离。两人的相貌和衣裳都在刚踏入黑门户的那一刻就变了个样,又与前时不同。
小乞儿看了眼身上的新衣裳,有些惊讶。
“老花,你偷了多少小衣裳?”
“没偷,你再摸摸你沾血的地方。”小乞儿闻言一探手,摸着有血迹干涸去的粗糙感。
“这是大手段!”小乞儿顿时瞪大了眼。
“一些小技巧加上扭曲光线罢了。”
老花把头抬了抬,似乎在说着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哦,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小乞儿闻言,淡淡点了点头,却没看到老叫花的脸色沉沉拉了下来。
“以后每天早上都来。”
“哦。”
两人在黔城里绕转了许久,这才又从白家后院的那偏僻小门进了去。这一路有些沉闷,除了刚出现在小巷时说了话,就在没出声。小乞儿的眼神不断朝旁边的老叫花瞥着,欲言又止。
“问吧。”踏进了白家后的老叫花开了口,两人又变回了出门时的那身衣裳,模样也变回了最初的去。
“我打不过他。”小乞儿脑袋顿然一耸。
“他比你大。”
“可以后要杀我的人也比我大。”他突然抬眼认真望着老叫花,目光灼灼的。
老叫花有些沉默,鼻尖似有微微叹息,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对你手软了,他就活不下去。”
“那些人会杀他吗?”小乞儿并没追问,顺着老花的话说下去。
“不会,但他会死在他自己手上。”
小乞儿无言。
“登仙台,登仙台,没有足够的高度如何登临大道仙。”老花继续道,眼中的神色有些飘渺难寻,“都是尸山血骨堆起来的通天梯。你们两违反了这个规则,不是残酷里愿意见到的,鲜血和死亡有时候别人更乐意去看,有味道得多。”
“我不走这条道,不是吗?”小乞儿听着老叫花的话,愣了一刹,脸上又突然笑嘿嘿的,老叫花只说过,走上一走。
“那便不杀。”老花的目光也随着小乞儿牵起一丝笑意,柔柔的,却有些小乞儿看不见的无奈。
秋意渐浓,风追着落叶胡乱地跑,云追着大雁有序地飞,肃肃杀杀的萧瑟感把天地都染黄了,像是残朽的吊命老头,不肯闭眼,要看最后的秋天。
老花和小乞儿两个人说着已回到了院中,小乞儿推门而入,却实实把屋内在打扫的青竹吓了一大跳。
浑身白袍染红,破损了许多,透出磨破皮的伤口,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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