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
但接到张邕电话的当晚,赵爷和鹏总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争吵。赵爷第一时间就关上了所有的门窗,所以这次争吵并没有被其他人得知。但就是这种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二人已经开始有了分歧,而且似乎很难修复。
张邕静坐了一会,看看时间,国内应该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况且他要通话的这位狂人师兄,本就是个爱熬夜的夜猫子。
“你好,哪位?”
“师兄,是我。”
“哦,拿着境外号码的小张邕。可好?”
“经历了一次紧急迫降,在圣彼得堡停留了几个小时,其他都还好。”
“天哪,这么刺激。给我讲讲,让我高兴一下。”
“就是中途圣彼得堡下了飞机,等了几个小时,换了一个航班。其他没觉出特别,也没感觉飞机飞行时候那不一样。我怀疑是法航机长自己搞错了,他小儿麻痹复发,误以为是飞机故障。”
“哈哈,”怒发狂人笑了一下,“怎么越来越贫,说,找我干嘛?”
“我记得你说朱院士也在搞一些硬件的研究,我现在有一个oEm的事情,你看能否一起搞。”
张邕又将自己面对的情况讲了一遍,怒发狂人居然和赵爷一样,沉默了一会。
“这样吧,这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我可以先和朱院士提一下,他要是表现出兴趣,你回来后,抽空来一次江城。亲自向朱院士汇报吧。你想听听我个人的看法吗?”
“师兄指教。”
“如果朱院士不支持,我劝你放弃。这个项目可不是你搞参考站那样容易。对硬件我们都不熟,这不是你有几分聪明就能搞定的。至于朱院士那边呢,把你的话带到,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事。但我基本确定,朱院士不会对你的项目有兴趣。”
“为什么?他老人家对oEm板没兴趣吗?”
“对oEm当然有兴趣,但对你的项目没兴趣,因为你的项目执行下来,做的还是mag的板子,根本不是m大的。他怎么会感兴趣?如果只是当做研究,或者你的委托课题,当然可以,但是你没钱呀。你让朱院士自筹经费,或者自己申请课题费,来完成一款mag的板子吗?我不敢白分百确定他会不会接受,但如果我是他,肯定一脚将你踢出去,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是,这件事做成,明明会有很好的前景。”
“你太不了解学者了。如今国家鼓励科学家们创业,但院士可不是一般学者,不是有钱就挣的。这件事情对他的学术研究没有关系,也没有直接帮助,他们不会考虑的。这件事是企业该做的,你为什么不找赵……”
努发狂人刚说出这个姓氏,忽然就顿住了,“我猜,你一定已经找过了。结果如何?”
“师兄英明。赵爷态度不明朗,约我回去再谈。”
“嗯,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但你还是直接和他谈比较合适。你做的每一件事,我基本都是支持的。虽然你入行才十几年,已经换了若干东家,但我相信,每一次你的选择都是有道理的。我也一直看好你,觉得你能有更好的发展。但这件事,我劝你不要继续了。你觉得你真的比tS集团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板们还要高明?他们不肯做,你一个中国员工却要做?这正常吗?so,我的意见是,放弃吧。好好卖你的手持机,这个还是可以卖很多年的。”
“好吧。师兄,但你有些话说错了。”
“我哪里错了。”
“法国人很注重身材管理,老板们并不是大腹便便的。”
“你这家伙,”怒发狂人明显被噎了一下,“脑子有问题吗?这是重点吗?”
“如果这不是重点,其他你说的都对,我好好考虑下。”
“白白吧,祝你顺利归来,挂了。”
挂了电话的张邕这次面色真的沉重起来,这事似乎难度不小。想起明天和奥利文的会议,这还要继续吗?
……
……
和奥利文的会议整整持续了一天,中午的时候,小色娃打断了他们,带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午饭后回来,一杯咖啡之后,二人继续。
“好了,邕哥。应该就是这么多了,你好像也没太多问题了吧。你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没有现在把资料拿给你。只是想再和你最后确认一下,你真的要继续吗?”
“奥利文,全世界的人都在劝我不要继续了,如今是全世界再加上奥利文。”
“哈哈,很幽默。但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犯了一个错误。本来我可以很坚定的告诉你,yes,I do,但我昨天太寂寞了,打了几个电话。而所有电话的结果都是让我不要继续。现在我还是想说Yes,但如果昨天我没有和人通话,我会表现得更自信。”
“听取别人意见是一种美德,我并不觉得你做错了。不如你先回北京,确定之后,再联系我。”
“不,”张邕坚定的摇摇头,“我一直以来的经验,做一件事之前,不要想的太多。越想越觉得没有把握。这件事我现在就做决定,我做下去。……”
“奥利文,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艾梅尔的芯片,你发给我会如何?你确定在中国一定买不到这块芯片吗?”
“我不确定,世界太大了,我只确定你买到一定很难。即使你买到了也没用,Ip不在你手里,你根本无法烧录程序。我甚至不确定,你能在中国找到这块芯片的烧录器,它的烧录器是专用的,市场上的万能烧录器对它不起作用。你如果在打这块芯片的主意,我劝你放弃。”
“我不是打主意,只是觉得如果这道工序必须在法国进行,那么整体的效率将会下降很多。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把烧录后的芯片直接发到中国?”
“我会和弗朗索瓦申请你的建议,但这不符合mag的一贯流程,我猜你能获得批准的机会最多百分之一。”
“谢谢,奥利文,你没直接告诉我是零。好了,我现在真的没有问题了。”
……
……
上海,浦东机场。张邕的航班经过仁川的转机,然后降落在这里。
华泰派来接机的司机,高举写着“张邕”的牌子,在人群中格外的明显。
坐在车上,张邕自然的和司机开始攀谈,“赵总怎么安排的?他今晚见我吗?还是明天去办公室。”
天色已晚,一般来说,剩下的时间也就安排吃吃饭喝喝酒,一切工作等到第二天再谈。但赵爷是一个不完成工作不肯休息的人,所以张邕有此一问。
“今天您好好休息一下,赵总安排我陪您吃饭。明天他也不在,他有急事出差了。鹏总会接待您。”
赵爷出差了?张邕心中一紧,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