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既恼怒又热切地搓着腰间剑柄。
“铁掌柜在哪里?”令公鬼问道。
“小书房”。杜平回答。猫儿发出轻声呼噜,他咧嘴笑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困扰猫儿很久,就算是有人企图把它塞进麻袋。令公鬼匆忙走了进去。
大堂里此时客人的数量跟平常差不多,都是支持红方的人,他们在喝酒聊天,话题是假的应化天尊,还有当他被押往北方时白羽客们会不会搞事情。没有人关心成少卿具体会怎么样,却人人都知道王位继承人和丙火王子会一同北上,人人都祝愿他们两人一路平安。
令公鬼穿过大堂,在小书房找到了铁掌柜。他正在跟巫咸下象棋。一只胖乎乎的虎斑猫趴在桌上,脚缩在身下,看着他们的手在格子棋盘上移来移去。
黄巾力士用粗厚的手指又放下一颗棋子,动作出奇的灵巧。铁掌柜直摇头,令公鬼的出现正好给了他开溜的借口。巫咸玩象棋几乎从来没有输过。
“我都开始担心你跑到哪里去了,伙计。以为那些白花花的叛徒找你麻烦,或者遇上了那个怪乞丐,或者别的。”
令公鬼张大口呆站了好一会儿。他几乎完全忘记了那个一身破布条的汉子。“对,对,我看见他了,”他终于说道,“但那不算什么。刚才我还见到了银蟾女王,还有厉业魔母,这才是大麻烦。”
铁掌柜大笑一声。“你看见了银蟾女王,呃?你不用说。大约半个时辰前大司马吕志真还在我们的大堂里,跟火传居士的师叔比赛吃面条呐。现在你说银蟾女王真有意思。”
“真他妈的见鬼了,”令公鬼吼道,“今天怎么人人都以为我在撒谎啊。”他把披风摔在一张椅子的椅背上,又重重地坐进另一张椅子,激动地挺着腰坐在椅子边上,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水。“我见到了那个乞丐,他也看见我了,不过,我以为那不重要啦。我爬上了一个花园的围墙,从那里可以看见王宫前面的广场,看见成少卿进宫的情景。然后我掉下去了,掉到了墙里面。”
“你再努努力,我几乎要相信你不是在开玩笑了。”客栈掌柜缓缓说道。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巫咸喃喃说道。
“噢,跟你们说不清楚了我,”令公鬼说道,“哪位路过的神仙爷爷帮帮我啊,我可是太烦了。”
铁掌柜的怀疑随着他的述说渐渐融化成平静的警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前倾直到跟令公鬼一样坐到了椅子的边上。巫咸冷静地听着,只是偶尔搓搓宽大的鼻子,耳朵上的穗状茸毛不时抖动一下。
令公鬼就把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只隐瞒了厉业魔母对他耳语的话,还有丙火王子在宫门前说的话。前者是因为他不愿意想起,后者是因为它跟任何事都没有关系。“即使我不是在锡城出生,我也是令老典的儿子。我是红河人!我身体里流着锡城的血液,公老典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