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当鬼子母,而且,既然我会发疯,可能会伤害她,我又怎能跟任何女人成亲,爱任何女人?”
然而,这些话无法减轻令公鬼对紫柳的美貌,以及仅仅是被她看一眼就感觉自己的血液温暖的记忆。令公鬼觉得她此刻像是跟他在同一个房间里,可以闻到她的香气,他居然还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独自一人,不禁发笑。
“我居然会这样,像个已经犯晕的家伙一样胡思乱想。”他喃喃说道。
突然,令公鬼取下床头柜上莲花灯的灯罩,掌起灯,把信塞进火中。客栈外,风开始咆哮,从窗户缝隙之间吹进来煽动着灯火把麻料纸吞没。在火焰烧到令公鬼的手指之前,他匆忙把着火的信纸丢到了冰冷的地窝炉炉坑里。他等着,直到最后一片焦黑卷起的纸片熄灭,才把宝剑扣在腰间,离开房间。
颖逸已经安排了一间专用包间,里面沿着深色墙壁的架子上摆放着的瓷器花瓶和青铜香炉等物,比起大厅里的还多。马鸣正在耍三个熟鸡蛋,竭力装出冷淡的样子。邓禹皱眉盯着没有点火的地窝炉。巫咸从海门通带来的书还有几本留在他的口袋里,他正在灯旁阅读其中一本。
子恒懒散地坐在桌旁,盯着十指互扣的双手。在他的鼻子闻来,这个房间散发着用来打磨桌子的蜂蜡味道。是他,他心想,令公鬼就是黑暗杀手。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手收紧成又大又方正的拳头。这双手,是用来握铁匠的锤子,而不是斧头的。
令公鬼进门时,子恒抬眼瞥了他一眼。他觉得,令公鬼看起来有一种决断的神色,似乎决心要采取某种行动。鬼子母示意令公鬼坐在她对面的一张高背扶手椅中。
“叶超怎样了?”令公鬼问她,调整宝剑坐下,“在休息?”
“他坚持要出去,”邓禹回答,“我要他跟踪痕迹,但只跟踪到开始闻到黑水修罗的气味为止。这样我们明天可以从那里开始。还是说,你希望今晚就去追赶他们?”
“邓禹,”令公鬼尴尬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打算做领队的。我只是没动脑筋而已。”然而,他并不像以前那么紧张兮兮,子恒心想。黑暗杀手。我们全都在变。
邓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瞪着地窝炉。
“有些事我非常感兴趣,令公鬼,”颖逸平静地说道,“其中一件是,你是怎样无声无息地从邓禹的营地里消失的。另一件是,你如何能比我们快六七天来到瑶琳桐庐。这一点那个办事员可是说得十分清楚。你难道能飞么。”
马鸣的一只鸡蛋啪啦一声掉在地上。但是,他没有看它,他看着令公鬼。邓禹也转过了身。巫咸继续假装看书,但是他脸露担忧,耳朵都竖了起来。
子恒发现自己也在盯着看。“啊,他不会飞,”子恒说道,“我看不到有翅膀。也许,他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