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两人活到了九十多, 算是难得的长寿,皇帝都熬死了三个, 经历几任帝王, 到了后来,都把他们夫妻当吉祥物了。
主要是因为下半辈子里,两人四处奔波, 做巡查使时治贪官,为民请命, 顺便救助穷人, 余奉安到了四十岁时想起来曾经, 愈发喜欢做善事了。两人帮人不计成本, 除了他们, 真就再找不出这样无私的人来,几任皇帝对他们都颇有好感, 凡是有大灾,他们一定是粮捐物捐药材, 还亲力亲为,亲自去赈灾。
楚云梨身子一轻, 已经不在那里了,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手上那满是皱纹的触觉和温度。
她动了动,那丝感觉彻底消失,侧头就看到骨瘦如柴一身破烂的代芋姗含笑散去。
乍一看,楚云梨还没认出来那是自己顶了几十年的脸,等她没了。她打开玉诀, 代芋姗的怨气:500
善值:101150+8000
看着那个8000,她自己是从来没有挣到这么多,只有和他遇上才有。这边越多,他那边就越惨,只希望下一次碰上时,他还能有口气在。
她直接没起身,重新闭上眼睛,身子一沉,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院子里,不大,就三四间,而她身上的衣衫只是布衣,浆洗得干净,也没有补丁,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一碗熬得香浓的鸡汤正冒着腾腾热气。
她正前方是一间房,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人。楚云梨看了看大树下的崭新的石桌,把托盘放了,自己坐在石凳子上,撑着下巴闭上了眼睛。
原身李悦意,出身容城辖下的栏驴镇,母亲常氏早逝,父亲李擎之,是个秀才,平时教镇上和附近村里的孩子读书认字,收些束脩度日,日子还算富裕。他没有再娶,就得这一个女儿,护得如珠如宝。
女儿一日日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李擎之再不舍得,也开始琢磨为女儿寻摸亲事,这女儿在自家都不干活,他自然舍不得嫁她去庄户人家受苦。他是秀才,平时接触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学生,在学生里面挑了同是栏驴镇上,已经考上秀才的庄宇同。
这门亲事算是门当户对,两人成亲之后,除了婆婆泼辣些,日子过得还算和美。只是李悦意成亲两年,却不见有喜信,本来就看不惯她娇生惯养的婆婆对她愈发不喜,到了后来,就是有李擎之的面子,也不好使了。
李悦意自己也着急,四处求医问药,连乡下的偏方都试过了,可惜都是徒劳。成亲三年后,某日她家中突然来了个年轻姑娘,一问之下,才得知是婆婆的妹妹的女儿,于是就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大半年,那姑娘的肚子越来越大,平日里李悦意还帮着照顾来着。
“悦意,你怎么了?”楚云梨正沉浸在思绪中,突然听到边上有人问。
睁开眼睛,就看到扶着肚子的张燕雨满面担忧地站在面前。
楚云梨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道,“我无事,就是突然头有些晕。”看了看桌上已经温温的鸡汤,她端起,一饮而尽。
这番动作,让张燕雨愣住,“你……你不是……”
楚云梨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家中就她有孕,这汤应该是给她喝的。
楚云梨却假做不知,收好了碗,笑道,“这是我爹送来给我补身的,大夫说,我迟迟没有孩子,是因为身子寒凉,吃药多喝些补汤。成亲三年多,还没能为庄家添丁,是我的不是……”
张燕雨哑然,这鸡汤明明就是炖给她的。
不理会她的面色,楚云梨去了厨房,小炉子上的砂锅里热气腾腾,里面的鸡炖的稀烂,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楚云梨找了张帕子垫手,连锅端了出门。
张燕雨还站在院子里,看到她连砂锅都端走了,忍不住问,“悦意,你去哪儿?”
去哪儿也没必要告诉你啊!
她直接出门,去了街尾,还在院子外,就听到里面朗朗的读书声,推门进去,看到李擎之负手站在院子里,眯着眼睛听。
楚云梨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把手中的砂锅放在桌上,“爹,吃饭了吗?”
李擎之微微皱眉,“你怎么又回来了?成亲了少回来,你婆婆又该说你了。”
“让她说。”楚云梨进了厨房拿了两只碗,帮他盛了一碗,还有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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