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老大:“……”
说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是找过一遍的,并且是真心想追回银子认真找的。对于找到人没抱太大希望,皱眉道:“我不觉得能找到。”
兄弟几人:“……”
任谁知道自己能分的银子被人挥霍都会生气,陈二哥忍了气:“那照你的意思呢?”
陈老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他满心后悔自己没有听田桂花的话。
或者说,心里有些怪田桂花没有早点来说。更甚至,他有些怪田桂花不依不饶惹恼了小叶氏,以至于招来了桃红这个骗子。
想到此,陈老大心里一动,提议道:“桃红算是骗人吧?咱们能不能去报官呢?官府找人,还怕找不着吗?”
兄弟几个眼睛一亮,陈二哥急得立刻就想启程,急忙问:“大哥,路费的事,你到底怎么说?你要是承认以后由你还,我现在就去县城报官!”
陈老大不想应承,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兄弟们的眼睛。
三两银子已经很多了,分家之后,分给他的地应该只够他们父子三人吃喝。只怕这辈子他都还不上债,要是更多……以后两个儿子怎么办?
陈老三急了:“大哥,做人得有担当。你要是个男人,这事情就该答应下了。”
其余几个兄弟也劝,话语大同小异。意思就一个:事情因陈老大而起,因此而发生的所有开销都得由他来还。
妯娌几人抱臂站在不远处,就怕自家吃了亏。
叶氏坐在床前守着老头子,听着外面兄弟几人的争执。好像大儿子硬扛着不答应,渐渐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叶氏的眼泪夺眶而出,趴在床边上嚎啕大哭:“报应……都是报应……”
陈老大被众人围攻,无奈之下答应下来。陈二哥得了满意的回答,立刻出门找马车。
镇上的马车不多,各家都不方便。无奈之下,找到了楚云梨面前。
所以,在事情发生一个时辰后,楚云梨就得到了消息。
她并不着急套马车,兴致勃勃听陈二哥说完,摇头道:“不方便呢,你找别人吧。”
陈二哥:“……”我感觉你在耍我!
楚云梨看出来了他的想法,淡然道:“村里和镇上的人都知道我每天要接送两个孩子,如果跟你去找人,下午不一定回得来。”
陈二哥想说让柳家大方两口子去接,怕她推诿,一咬牙:“我家人多,我让人去给你接。”
楚云梨摇摇手指:“不行。”
不待陈二哥问,她已经自顾自道:“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了就能当没发生过。当时我们母子被你们陈家害得好惨,险些没找到落脚地。回来还被小叶氏欺负得不行。这些都是因为你们而起,不找你们家报仇已经是我大度,想要我帮你们……门儿都没有!”
陈二哥觉得自己很冤。
当初过继孩子,与其说是一家人商量,不如说是双清和大房商量的。他们兄弟几个 ,只是没阻止而已。
一来过继的是大房的孩子,轮不到他们答不答应。二来,陈传远如果读了书,多少也会照顾一下底下的堂弟。三来,陈长福那时候荷包鼓着,如果让陈传远得了,就算他不分给堂弟,他们总能去借吧?
总之,陈传远过继,于陈家其余几房有益无害!
但是得了好处的明明是大房,就因为没分家,他们二房也被这女人记恨了!
但凡消息灵通一些的,都知道李念秋在镇上买了荒地种糖杆,熬出来了比张家还要纯净的糖,赚了不少银子。这样的人,谁不想与她交好?
结果,因为大房的事,他不止没能交好她,反而还要结下仇怨。这份冤屈……简直没地方说。
要是当初大房没出那幺蛾子,现在李念秋还是陈长福媳妇,没有过继之事,他们家也不会和陈长福结怨。凭着陈长福对双亲的儒慕亲近,陈家想要“借”银子,岂不是易如反掌?
陈二哥心里现在就两个字:后悔!
很后悔!
非常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他简直想把那个时候高高挂起的自己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