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吟瑜失踪已经超过一个月了,如同大多数的失踪案一样,警方已经放弃搜寻失踪者,说放弃搜寻也并不准确,因为警方压根儿就没有搜寻——他们有理由相信这起失踪案与其他的失踪案并无分别失踪者会于不久的将来自顾自地走回来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和醍醐灌顶式的看破红尘。
赵淮南还在看守所,这些天赵淮南完全是想通了,都是命运的安排,哪怕是引刀成一快也没有什么,还可以早些到天堂看到王吟瑜,也许那时她还会装作不认识自己或是责怪他来得太晚让自己孤零零一个在只有明媚阳光和不绝赞美诗的地方无聊地靠回忆过往来打发时间。
城南看守所的伙食还不错,厨子们从不弄虚作假——荤菜像荤菜有历历可数但货真价实的肉丝为证。狱警们也还算和蔼可亲——并不责骂犯人有时还会鼓励他们去图书室读点法律或是历史。
看守所的图书室藏书还算丰富,有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保罗·萨缪尔森的《经济学》,《中国法制史》,《开皇律》,《大明律》,《宋刑统》,《律师指南》等。有书看的日子容易打发,不会想其他的事情还可以与书中的智者心灵沟通,就怕夜晚来临,一种无依无靠被命运抛弃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被时光掩埋的孤愁就袭上心来。
张玉良来看过他几次,还给他带来了几条中华烟,张玉良知道他抽得少主要是尽量给他营造在看守所的舒适环境,中华烟也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受打扰的安全感。
他对张玉良越来越有好感,他决定若是他能活着出去,他一定对张玉良和赵玉颜的事情不加干涉任由发展最好送上真诚的祝福祝他们花开锦绣百年好合。
警方与检方对这个案子十分头痛,因为现有的证据还不能指证赵淮南就是杀人凶手,尽管卧室,客厅,洗手间,甚至于床上都检出了赵淮南的生物检材,但毕竟他们还是夫妻,赵淮南每周都要去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但人已经抓了,要撤销案件恐怕也不容易,上头怕也是顶不住。
马上羁押就要到期限了,检方关于是否要批捕犹豫不定,最后一致同意还是在等几天看看。
显而易见,赵淮南含辛茹苦创办的江南春集团已经易主,这是他在看守所的娱乐室看京华市的新闻联播时看到的。胜利者洋洋得意创业者却身陷囹圄。
联合证券举行了盛大的记者见面会,副市长也被请去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那场讲话实在是精彩——只是颂扬了强取豪夺者的丰功伟业对筚路蓝缕的创业者只字不提,过了半个多月,街头巷尾还在议论那场精彩的谈话——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议论的了。
赵淮南即使出狱也基本不剩什么东西了,除了几幢阴森幽暗流传恐怖故事的别墅再加上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儿外,舆论的导向开始反转,中年人抱着深切的同情开始回忆二十多年前赵淮南为了节约点代言费模仿史泰隆《第一滴血》的镜头从五六米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摔断了双腿的陈年往事,年青人开始回忆几年前若是穿着一套江南春西装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主妇们也在想若是在逢年过节收到一条江南春丝绸围巾那也是一件沾满着爱的雨露的礼品。
事情的发展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主办警察黄警官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声称是一家生物公司的医师,主要是做人体标本的,他一个月前做了一个人体标本,是一个女的,不知道与案件有没有关系,他回想那天做标本时好像那个女人还是活的身体是温热的,那天他喝了点酒,感觉没有那么敏锐,听说那个标本这两天要报关出口到美国。
黄警官问他为什么会联想到这起案子,他回答说看过电视知道了赵家的遭遇他很同情,并说他在读高中时受到过江南春集团的资助。
黄警官以最快的速度紧急布控,截住了那批标本。
标本是在去报关的路上被截住的,法医随即打开集装箱,黄警官也跟了上去,他一眼就认出那个标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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