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对三小姐不错?”
目送顾非寒远去,二人折身往栖梧洲走着。
紫罗低了低头,又抬起来:“只是有些理解她罢了。”
“你和她?”曦朔停了一步,侧首望着她。
“不像?”紫罗也停下,挑眉反问。
“那个活泼的小丫头?”曦朔几分不解。
紫罗缓缓吐出一口气,眼风扫过前面凌家的亭台楼阁:“这是她的家,她却无处可落。”
曦朔低头看了眼鹅卵石铺的小径:“我原以为,大小姐会和你像一些。”
“她牵绊太多了……她是有根的,很重。”紫罗笑笑,看着远处云朵变化,瞬息变幻。
曦朔有些看不懂此刻她脸上的微笑,那种淡淡地,像捉不住,又混杂了很多不明东西的内容。
“你的牵绊是什么?”
“来日死得其所。”她淡淡道,似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含笑看着曦朔,“殿下可否圆我此愿?还是是九州偌大,无一处可作我魂归处?”
她看着他,也不甚在意他回不回答,笑笑转身,往前走去。
曦朔面色一滞,终不置一词。
只是凌家众人想不到的是,他们千辛万苦要找的人,此时正在浮梁街临水居中,和凌越对酌。
“其实今日,弦戈是来向凌兄告别的。”
临水居中,弦戈斟了两杯酒。
“这么突然,之前未听你提起。”凌越面色不解。
“本也想在离州多待些时日,只是家中来信说有急事,才特此来跟凌兄道别。”弦戈看着凌越,话中此情倒是真切。
“难怪如此。那几时动身,我们给你践行。”既如此,凌越也不是纠结性子。
“谢过凌兄,只是事发突然,我今日便要起身了。”弦戈又给凌越满上,眼光一转,“况且,我也不喜欢人多。说来和凌兄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凌兄家中可有嫂夫人?”
凌越哭笑不得:“你看我像是有家室的样子?”
“难道凌兄眼光斐然,不如和小弟说说,何等女子才能入你青眼?”弦戈眉毛一挑,笑吟吟问道。
“几日不见你倒会消遣我了,”凌越手中筷子一转,镶银的乌木筷子头敲了敲弦戈脑门,“那自然得是倾城倾国,绝代佳人喽。”
“这是你消遣我还是我消遣你啊?”弦戈默默翻了个白眼。
“怎的忽然关心起我终身大事,莫非贤弟要给为兄牵线?”凌越反客为主追问道。
“那我倘若真的给你介绍一位——”弦戈画风一转,目光锁在他身上,“你见不见?”
“为何不见。”凌越随口答道,“要真是个绝代佳人,我还给你封媒人红包呢。”
弦戈看着他低头夹菜,眼中笑意聚了一聚。
“那好啊,一言未定。这个是我自小带着的护身符,今日送与凌兄,权作纪念。”
弦戈取出一个玄铁挂件,双手递过来。
凌越一时意外,推拒道:“既是你自幼佩戴,我怎能收。况且你回去一路路途遥远,带着护身。”
弦戈双手不动,言辞恳切:“我与凌兄一见如故,敬佩兄长为人,幸能结交。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兄长怎可拒弦戈一片心意。如果过意不去,不如也送我一物件,以作留念。”
“既如此,”凌越低头往自己周身望了望,随即摘下一块玉佩,“我今日身无别物,此玉佩请贤弟收下,聊表谢意。”
“那我就收下了。”
弦戈拿过直接系在了身上。凌越也接过护身符,收入袖中。
出了临水居,浮梁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那可说好了,下次再见,我给凌兄牵线个天仙。”弦戈背光而站,目光一直未离开凌越。
“好,说的真的一样。那此次一路顺风,来日再会。”
此时凌家离城内的心腹伙计们,按着落惜所画的人像,在落云巷的茶肆酒楼,戏园客栈……以及附近的船家驿站,河运码头查探着弦戈的足迹。
“小姐,查到了。”红袖领着一名伙计进来。
“在哪?”
“卷帘客栈。”那伙计回话道,“我和舜华轩的一位妆娘相熟,因舜华轩是离州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外来的姑娘即便买不起,也多半会去逛逛。便去问了问她。只说我妹子似和此人来往,作兄长的怕她被浪子哄骗,问问可曾见过此人来买胭脂水粉。因那人长相不似本地人,又每样买了不少,叫铺子送去了卷帘客栈,妆娘才留下印象。”
“每样买了不少……”芷涯心里隐约有些什么,还拿不准,“你叫什么?”
“回大小姐话,小子叫哨子,是庄子上管花田往城里各处运货的,因此和那些胭脂铺子、吃食铺子都有相识。那妆娘确实说是每样都买了不少。”
芷涯看向红袖一眼,红袖会意,自己先赶去栖梧洲回话。
“今日辛苦了,这是小姐给你家妹子添些妆奁。”红袖端着一个托盘,里面红纸封了十两银子。
哨子一边谢着小姐一边高兴收了。
“花田那里前月退下了个老管事,本还在细选,你既做事机灵细心,便由你先顶上。以后办事更要妥当才是。”
一路往栖梧洲走着,又想起方才羽岚私下说凌越和太子寻那人似是认识。
本要叫他来问问,却得知凌越一早就出门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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