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来了!”浮虚宫冷寂了一个多月,重新热闹起来。
“可算把殿下盼回来了。”从书童,宫女到內侍游魂般一个多月,瞬间都有了主心骨。
“怎的都这副样子。”曦朔失笑。
“殿下一路平安就好。”柳心和荼蘼候在院中,等候多时。
“还算顺利。”
“水已备好,殿下是否先沐浴?”柳心问道。
“嗯。”曦朔点点头,去了后殿。
荼蘼接过鹰扬拿回的行李,自去收拾。
柳心随着曦朔去了后殿,放下两重帘幕。
“水里放了些好闻的草药,疏经解乏。殿下可多泡一会儿。”
柳心边帮曦朔宽衣边说着,腰带和外袍都搭在一边的衣架上。
“你是心细。”
一时外衣脱去。曦朔闭目坐在一侧,柳心小心卸下发冠,轻轻替他按摩一会头上穴位。
“迟了水凉,殿下入浴吧。”
曦朔起身,柳心正准备帮他解里衣,忽然曦朔开口:“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柳心一滞,随即温婉的笑:“这本就是妾身服侍惯的,殿下怎能亲自做这些小事。”
“我有些事情要想,你先下去吧。”
曦朔又说了一边,柳心看他面色温和,不像不满,便点点头出去了。
曦朔宫内只有柳心、荼蘼两位妾侍。柳心是温慧皇后在时的贴身宫人,后来曦朔受封太子入主东宫,便被皇后拨来照料起居。
后来太子加冠,毓贵妃恐柳心一人照顾不周,又选了荼蘼来一起照料宫内事宜。
因是母亲旧人,又长年伺候,曦朔一向待柳心不错。在他的潜意识里,将来自己继位,她和荼蘼这东宫旧人,按例是要封个七品美人的。
往日沐浴都由柳心伺候,也未觉有何不妥,今日也不知怎么忽然变扭起来。他脱了里衣,浸在浴桶里,闭目靠在沿上。忽然想起那日跳楼受伤,她给自己包扎,不自觉间拇指又抚了抚手心曾经被瓷片割伤的地方。
怕是就没有好地方了?呵,也只有她敢这么说。
不知这胆子是怎么长得,一会儿莫名胆大,一会儿又退避三舍。也不知她这会怎样……
“副指大人。”
“副指大人。”
武英殿是禁军三司办公之地,正殿是殿前司,东殿是骑军司,西殿是步军司。
不过如今正副六位指挥使大人,算上自己有半数在外。这一迈入殿内,倒是一片安静。
“公爷不在?”紫罗记着殿前司如今是定国公代管。
“京郊越云军这几日检阅操练,公爷多半在大营,司里也无什么大动静,多半快马送信过去办公。”
“紫罗大人回来了?”
紫罗回头,看是步军司指挥使祁修:“祁大人。”
“公爷依旧不在啊,正好大人回来,倒是方便。”
“大人这是何事?”
“公爷检阅军务,要严加操练这帮小子们。殿前司的步战是禁军最好,不如两司一并演练,多长进些。”
紫罗闻言点头。
“此言不错,殿前司也可长进些步军的弓箭之术。”侧首问向值守的军士,“今日几营当值?”
“一到四营当值,其余六营皆在大营演练。”
“传令下去,每日除当值外,皆与步军司互相演练,演武为要,莫要生事。”
“属下领命。”
“今日武英殿中,怎的只有祁大人在了。”紫罗斟了两杯茶。
“都是白狄闹的,前阵连累小顾将军也失踪。这都指挥司和枢密院脸色都拧得出水。王爷无将可派,这不把韩大人送去了。”祁修看着正殿韩临那张空落落的桌案,苦笑一声,“两位指挥使都出去了,下个估计是我了。堂堂天子脚下,帝宫禁卫,几时这般捉襟见肘。”
“寂州戍军不过三万,白狄万俟煌已经登基,磨牙吮齿,南下之心昭然。恐怕不止大人呢,越云军和禁军,只怕也在为北上演练。”
“前日陆循陆司丞还去了京郊大柳营,这位财神爷平日三步不出清徽殿大门。能让他一挪尊驾的,无非军需粮草。”
祁修虽是武将,颇有些文士之风,倒不是文采风流,而是周身一股落拓不羁嬉笑怒骂的劲儿,揶揄起这帮文官来,口齿倒不输那些言官。
有时军中遇到陆循来访,少不了拉着灌顿酒,边喝还边数落。
“你说你堂堂一个司丞,管着天下财权,酒都不能喝,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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