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毫无遮拦,一览无余。
青灰色的纱帐,被人扯落在地,秦念之被反绑着,缩在床榻里侧,阿里罕赤膊狰狞着的正欲行凶……
宣和帝目眦欲裂,提剑便砍。
求生本能让阿里罕躲过这致命一击,滚落在地,剧烈的疼痛总算让他清醒了几分,可混沌的大脑又让他说不清究竟发生何事。
沈峤慌忙地抱住宣和帝大腿,“陛下冷静,冷静,秦大人快说句话啊!”
千万别将人砍死了,那就坏了计划啊。
秦念之此刻才松了口气,虽然知道禁军在门外,随时都会冲进来保障自己的安全,可阿里罕刚才那凶悍的模样依旧将他吓得够呛。
沈峤用匕首割开绳索,被捆成肉粽般的秦念之总算得到解放,浑身酸痛不已,四肢又麻又涨,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宣和帝垂下眸子瞧见平日葱白般的素手,如今已经涨成紫红色,外袍也破的厉害,细白的腕子已经被麻绳磨出一道道紫红,凌乱的乌丝更衬得脸色苍白,光洁的额头也不知撞到哪里,肿起一个大包,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峤心中暗骂玉白这个猪脑子,竟然假戏真做,将人捆着这样?怕不是嫌命长?
宣和帝强忍着怒气,正想将人抱起,秦念之一惊,很快便反应过来,推拒道,“陛下,正事要紧。”
身后的上官思上前一步,抢先将秦念之扶起,解下自己的外袍将他罩得严严实实。
乌纳大人也忍着剧痛爬起,可营帐内的一切让他面如死灰。
阿里罕赤膊跌坐在地,眸子猩红,一副酒意未醒的蠢样,那大启官员发丝凌乱,眼眸通红,衣衫破碎,身上还沾着不少血迹。
床榻上还躺着个惨遭凌虐的侍妾,尽管被被子遮得严严实实,可一屋子的糜烂气息,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使臣大人已经在脑补,大皇子精虫上脑,不仅凌虐自己的侍妾,还强行掳人,试图侮辱大启官员,那秦念之拼死挣扎,誓死不从的惨烈画面……
一时间竟连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更不敢去瞧宣和帝那寒如冰霜的脸色。
“北狄使臣,你们好的胆子!”
乌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陛下容禀,大皇子一时愤怒,酒意上头做下错事,绝无侮辱之意,请陛下明鉴。”
此刻大皇子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对,不对,本皇子并未叫人掳你来,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念之,勃然大怒,“你竟敢算计本皇子!秦念之你好大的胆子!你在这儿给老子玩仙人跳是吧!”
秦念之立刻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大皇子这是何意,难道你觉得是下官自己将自己反绑,自己送上你的营帐,任你欺辱吗?你未免欺人太甚!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宣和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在事情真相查明之间,就委屈大皇子暂时待在这了。”
又对乌纳说道,“秦念之是文官清流,北狄大皇子公然侮辱他,便是侮辱整个大启,此事你们北狄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说着转身便走,不顾试图辩解的北狄使臣,和还在咆哮的阿里罕,层层禁军将营帐围得严严实实。
秦念之等人对视一眼,亦步亦趋地跟着出了阿里罕的营帐。
沈峤不动声色地落在秦念之身后,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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