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无论如何你们也没有理由夜探长阳宫,要不是擎老夫人将真相告诉我们大概所有人都会被这个小小女子牵着走,也不知那些来长阳宫造谣的人是不是也是你这位夫人搞的鬼。虚无境已灭,照理就算有余孽也当为保命隐匿起来。而你!”
他指向辛籽翎,下巴上的胡须跟着他一起颤抖着,他看向木鼎桦,怒其不争:“必竟……必竟她连自己的父亲都下得了手!”
辛籽翎觉得这一切简直是不可思议,被囚起来的擎老夫人如何出来说了这些话的?为什么说是她杀了她的父亲?她斥责道:“你这把年纪了怎么信口雌黄!”
站在上面的人和站在地上的人两相对望,他们破阵出来才惊来了赤天翰,真打起来此人魂识有损已不足为患,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在蓝凰那里一样打起来,师出无名,胡乱征伐只会招来不满、愤恨和祸患。
“你们想怎么样?”木鼎桦问了一句,其实他心中已大概想到了对方要说什么。
果然,就听到赤天翰说道:“将木夫人先暂押于寒晶洞,再由各族集议会审。”
看来他是想将脏水全数泼到辛籽翎身上。
“不行!”木鼎桦脸色骤变。
人群中有一阵骚动,有人挤了进来。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发束装扮不俗,看起来是有些身份的人,此人木鼎桦并不认得,倒是辛籽翎看着此人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上前先是一揖,接着开口说道:“木家尊上,”盯着辛籽翎看了半晌又接着说道:“我是白长烈的兄长,因这位辛姑娘的事而来。”
“什么跟什么!那也是你叫得的?你擎家的人?那得称一声女君!”廉易反应过来:“你说你那个啥?白长烈?哦!那个龟孙。”
“你!”来人伸手一指,浑身气得打颤:“放干净你的嘴!”说完向木鼎桦道:“擎老夫人被关着出不来,我便只能代我家老夫人来走这一趟。”说完抬眼瞄了一眼辛籽翎,意有所指。
辛籽翎问他:“我已承继任君位之礼,你们却背着我胡乱编造族中的事拿到龙族来说?莫须有的罪名也往我身上安?白鹄族的人,可真是居心叵测!”
来人道:“说这些无用的有什么意思,你的君位我们还不承认。你所言没有几句是真的,当初来蓝凰时说得义正词严,结果……”他又用手指向辛籽翎,言词悲戚:“君上体内破碎的元神上还残留着紫火的残息,那可是火凤独有的术法啊!“
他这一声后无需再多说,话里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就是辛籽翎弑君杀父。但辛籽翎听到耳里的却是这一句话:擎幕天体内破碎的元神……
“你们把他怎么了?”她突然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掩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发颤:“你们把他怎么了!那可是你们的君上!”
来人不理她,竟抬起袖子擦着眼睛哭了起来。赤天翰眯着眼睛盯着木鼎桦:“合族公审,合情合理。”
眼下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廉易正待反抗被辛籽翎一把握住。她向着底下问:“如果我不去呢?”
一时间四周静极,大概是怕木鼎桦真的翻脸,赤天翰好一会才转身对来人道:“白长贵,你回去通知蓝凰各族派人过来,先让人过来再说。”
白长贵揖了揖,擦着眼睛退了回去。赤天翰这才抬头对辛籽翎道:“九天是这个规矩,对谁都一样。若你不去便是确认放弃蓝凰君位,默认自己弑君杀父。”
“规矩?那些被你杀于阵中的人呢!怎么不先审审你!”廉易脖子上青筋暴现,如果不是辛籽翎拉着他,他大概已经跳下去照着赤天翰给上一拳了。
赤天翰板着一张脸问:“我杀了谁?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若真有什么梵天阵,木尊,你又是如何出来的呢?”
梵天阵是什么九天十有八九的人都清楚,那是个传说,不仅不可能存在,就算真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有人能挣脱得了。
辛籽翎一滞,天下竟有这样的人,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梵天已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现在赤天翰不认他们还真是没有其他办法。木鼎桦还算冷静,重复了一句:“她哪里都不去。”
夜风猎猎,冬日寒风吹得人心更寒,他们站的这个位置实在不是个什么好位置,极易成为靶子,又正挨着赤骞熙母亲的小楼。她刻意不提赤骞熙,也刻意不提赤天翰对赤骞熙做的那些事,她怕,也许院内的人正侧耳倾听,他们说的那些话也许会刺痛赤夫人的心。
“你要为她成为九天的罪人?”赤天翰问。
这句话打在辛籽翎的心上,她怎么能让木鼎桦为她成为罪人,他的一世英名怎么能因她毁去。
她伸手拉住木鼎桦,手心中有一层薄薄的冷汗,整个手和她的人一样从里到外都是冰凉的。但她抓他抓得很用力,她看着木鼎桦,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我去。”她声音低了些:“有你们在,一定可以证我清白。”
“只是……”她不无担心地道:“这边……”
他明白她的心上记挂着些什么:“赤骞熙的事也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