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将寒晶洞外的天然屏障裂开了一道口子,洞中冷骨冻血的蓝白色冰寒之气从裂缝中汹涌而出直窜向跪在地上的辛梓翎,就像是它们也冰冻了太久,想要在这活物身上寻得一些温暖般的迫不及待。
被这寒入骨髓的冰气透入身体,辛梓翎感觉体内血液瞬间结冻,心脏似乎都要变成冰了一般,脑子也如同以往一样没有由来的痛了起来,这一次疼痛来势汹汹,一阵巨痛之后她五感全失,仿若掉入了一个温水潭中,浮浮沉沉,不再有那样入骨的冰寒。
冰寒之气还在不停地涌出,跪在地上的辛梓翎却慢慢睁开了刚刚紧闭上的眼睛,身上爆开一圈红光,她站起身错开向她袭来的寒气,对上冷青语那双惊异的眸子。
冷青语震惊过后迅速调整玉杖引动寒气攻势却又被辛梓翎错身躲过,调侃的话语从辛梓翎口中说出:“我当是谁,原来是名震九天的美人冷青语。”
“居然这么快就醒了?我还是低估了你!”冷青语以灵力筑起一把冰剑,带着玉杖以冰寒之气和手中利剑一起袭去。
对方空手劈上她的手臂躲开了那柄冰剑,回身一转躲开寒气。冷青语手中的冰剑落在地上,失了灵力一下化作冰晶,她眼中现出此慌乱,辛梓翎的能力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难得的机会,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再次扬手,几百支小冰刀迅速结成在她的意念之下向辛梓翎刺去,趁此机会她再次调整玉杖的角度准备引过寒晶洞中泄出的寒气攻击。
只见带着银光的白骨长鞭虚影一闪,百支冰刀碎裂成渣,而寒气还未引过来辛梓翎已闪至冷青语眼前,一只手握住她凝力化剑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她正要挥动玉杖的手,对她一笑:“你竟然偷了你老爹的驭寒玉杖,我不伤你,你回去吧。”
说完话,看着冷青语一双冷丽的眼睛睁得极大,她对上那漂亮的眼眸勾起半边嘴角一笑,松开嵌固住她的两只手,转身之间已跃入半空,被黑夜半遮半掩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冷青语愣了很久,刚才那个人真的是辛梓翎吗?
穿过冰封万里的土地,走过北方已驻入赤龙,木家兵力混乱的蓝凰境地进入南方的领域,虽已至冬季,但这一方的天气还带着些湿润的风。
几日奔波,赤骞熙已疲惫至及,他有些分不清现在这具身体是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仿若是又仿若不是,心里有疑惑也有殷切的思念,他当那思念是为了故土,一心只想往家里赶。但也许是过于急切,身上又或多或少有些伤痛,体力透支过大眼下晕晕沉沉头脑也逐渐不清醒起来。
仍是坚持着走到了纵横山,遥看见赤家的士兵这才喊了一声摇摇晃晃地晕了过去。
冰堡内,叶若轩站在一旁蹙着眉不语,另一边坐着不停责骂女儿的雪狐君主冷彬一,木鼎桦一张脸难得地沉得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寒上几分盯着跪在厅中的冷青语。
虽说是跪着,但冷青语却丝毫不服软:“我是偷了玉杖,我也偷了百化粉去破结界,我还带了那个人去寒晶洞,可是又怎么样呢!是那个结结界的人灵力不足才会被百化粉破界,而那个人,她自己跑了,我根本就没有伤到她。”
“你还狡辩!”狐君气得将手中端的茶杯往桌上使劲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都是我太纵容你了,现在真是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了你了!”他颤着嗓子,明显舍不得却又不好不给个交待:“汤嬷嬷,去把长鞭给我拿来!”
老妇人一下跪了下去:“狐君,使不得啊!公主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家法,她哪里受得了啊。”
狐君别了别脸,催促道:“快去拿!”
老妇人依旧求着,跪在厅中的冷青语冷声道:“嬷嬷你去拿,这件事我没做错。”
“你,你你!”狐君气得发抖,又有些下不了台的尴尬。
“狐君息怒,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打也没有用了。”他看了一眼尴尬的冷冰一:“可否容我单独与公主说两句话。”
冷彬一起身离开,叶若轩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木鼎桦和依然跪在地上并没有被冷彬一允许起身的冷青语一眼也跟着转身离开。
待人都走了出去,木鼎桦的声音才悠悠的传来,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以后事关木某人就不需公主代为操心了,过去种种许是我没有讲清楚才令公主生出些不该有的期待,今日我将话讲明,我对公主绝无关点男女心思,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还望公主另觅良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光阴。”
地上跪着的人脸色刹时变得苍白,本就白晳的皮肤呈现出一些惨白中的青色来。她猛地站起身来,面对着木鼎桦:“是,我是对你有心,这么多年了你这些话也说了不少,但是这件事不要说我没有做成,就是做成了你恨我也没有关系,我都是为了你好!”
木鼎桦冷冷地看着她,一点情面也不留:“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你做的所有事对我都是负担。”
冷青语的嘴唇有些发抖,面色变得瓦灰:“我就这么让你厌恶?我是哪里比不上她?”
“没有哪里比不上。”他淡淡的说道:“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咬着下唇:“我不信!你这么说太没良心。”
木鼎桦静默了好一会才又说道:“我确实没有良心,总之今日之后,你我不必再见。”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迈出厅门。冷青语独自一个站在冰雕的屋内,手指握紧,指甲扣进肉里,她铁青着一张脸反复嚼着木鼎桦丢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对辛梓翎的恨意徒然加深到恨不得将其凌迟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