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呢,墓诔在此多谢恩公相救,本不想多叨扰,只是,恩公怀中之人冥邪入体已深,墓诔稍微有些在意呢。”肿胀的眼泡,红妆掩盖的颓相,以及孱弱的身体,都不似这番花季年纪的少女。
闻言,初五大惊失色呵斥一声:“胡言什么呢!”
红坟也不恼,只给自己倒了杯水,抿湿嘴唇,看向宸儿:“是否夜夜入梦兄长都会把你寻,不论你在梦中如何逃跑,都能被其找到?”
随着红坟话语渐落,少女的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栗起来,连同着扶着她的初五也一道不安,她的面容渐渐失掉了血色,颤巍巍点头,手比那护城河的水还要凉,少年扶着她落坐,有些不予置信地看向红坟,眼中多了些许意料之外的打量。
“阿爹……也是如此情况……”之所以这么久没有来找初五,实在是因为阿爹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后来连自己也渐渐染上这种病状。
“为何如此?可有办法治?”初五急切地问道。
‘刚刚明明才赶我走,现在问我怎么治?’本想作弄一下这二人,然这位叫宸儿的姑娘面色铁青,着实一脸见到曙光般的渴求,红坟理了理还未来得及编髻的长发,“你阿兄依旧在家中,且已成怨。”
如此惊悚的发言吓到了原本就孱弱的少女,她一下扑进初五的怀中,颤抖不已,口中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念叨:“梦中阿兄说他死的冤……他还说有人害他……”
“怨,是何物?”初五一边安抚宸儿,一边看向红坟。
红裳墓诔讳莫如深地朝他笑了一笑:“你猜?”
若当真是什么邪祟,必定是很严重的事情,没想到她竟如此玩笑,初五势必没有给好脸色于红坟,墨眉紧拧,桃花眸眼看折成了刀子,他总是不吝啬赠于眼前女子自己冷峻的一面,明明平日里待人很是温和,怎一对着她便没了好脾气这件事,也是后来才明白。
“这种事,玩笑不得。”半晌,初五牙齿缝里挤出一言:“还请墓诔姑娘知无不言。”
‘当真是半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也罢,这事儿放任下去世间也只多几缕无辜浮灵,况且眼前这对璧人情深意笃,少年于自己有收留之恩,想及于此,红坟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袖口轻擦唇角,颇有一番红尘羞花般的妖冶模样,宸儿不禁用余光轻擦身侧的初五,只听女子道:“世有无常事,本就不能一言概之,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谴的不是透露者,是勘秘者,很多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罢,红坟蓦地起身,趴在桌上凑近小鸟般依在初五怀中的少女,后者雀儿似的惊得朝少年怀中挤了挤,而少年的眉宇更加阴霾密布。
“待今夜子时,姑娘可否带墓诔回家中一探?”神秘莫测地眨眨眼。
闻言,宸儿略有为难地滞了会儿,倒是初五出了声:“宸儿的爹不喜生人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