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已是世人口中所说的魂飞湮灭了,但我还是想你往生极乐,抱歉,阻拦了你的复仇,不过结局已是你所期盼的那样,你的秘密,我会保守的。”一页符箓燃烧殆尽,算是半吊子的超度,然而这只是最简单的常识现象而已,与有无怨梓再无关联了,因为先前的大怨连一粒灰尘都不会再剩下,没有痕迹,没有来世,彻底的,消失干净了。
“旁边这位多行不义的爹爹怎么办?”阿祈金光闪闪,飘到了干枯的尸体旁。
劲装女子伸了个懒腰,“能怎么办?找个坑埋了呗,然后立个碑,那姑娘估摸着会年年祭奠来着,可不能让她的孝心无处安放。”
“当真讽刺。”阿祈冷哼一声。
“讽刺什么啊,这是宸儿阿兄的心愿。”红坟挠了挠被烧伤的手指,确定其无恙才去拖动老者尸体,边拖边哼唧:“我,一定要学个能让尸体自行走路的法术,丫的我捉怨负伤,好歹义举,最后收拾烂摊子的居然还是我!”
“还不是某人逞强把最好的苦力给支走了?”金色光团冷眼旁观万怨之祖在自作自受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红坟手头动作一滞,愁绪正无处发泄呢,阿祈的话正好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变了多少,自打我听了他的话做了花魁离开许家不过三四年,他便成了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当初在钟山落梅林中的豪言壮语都是放屁吗?气死我了!”
用凉席将尸体裹了两层,再用三道麻绳捆了不知道多少圈,仿若为了撒气,下手没轻没重,凉席下偶尔传来骨骼断裂的声响,阿祈在一边倒吸一口气,这宸儿爹当真活着没好好做人,死后被万怨之祖这般虐尸,何止惨字形容?
“你看到他那张欲说还休的脸没?想到就来气!”说话时用劲扯了个死结,又听一声血肉绽开的声响,而罪魁祸首仍然滔滔不满:“不知,不知!好意思不知!不是说名门之后,饱读诗书,号称风雅学识风靡大内皇族,嗯?对一个顽童都会的问题闭口不谈?”
“你呢,你又是否有答案?”阿祈从这万般嫌弃的语气中听懂了红坟的中心意思,她是惑不得解恼羞成怒了。
万怨之祖惯性冲出口的话被瞬间吞了回去,她随即擦了擦滋出来的口水,吃瘪似的努努嘴,鼻腔嗤气一声,不予作答。
“你活了上万年,却问一个方才弱冠的人连稚子都能回答的问题,这件事本身就不大正常。”阿祈啧吧道。
“你到底站在哪边!你要再帮那臭小子说话,信不信我把你封印回去!”理亏的人开始撒起泼来。
“也好,省得每天跟着你提心吊胆。”
“臭阿祈,老娘什么时候让你提心吊胆了?”
“看,还爆粗口。”
“你——!”
翌日清晨,公鸡啼鸣,晨曦越过地平线驱走了初春的薄雾。
守着床榻一夜未眠的少年趑趄来到护城河旁打水,猝见劲装女子抱肩倚在老柳下酣睡,青眉长睫挂着昨晚的夜露,乌发一半瀑于水中,粉黛不施的面上还遗留着疲态。
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之人,猛地睁开眼睛正对朝阳冉冉,红得通透的阳光正洒向她,‘这垂柳……’抬眸的瞬间,发现柳枝不知何时被绑到了一边,明明趁着更深露重回来的时候这落地帘似的垂柳还随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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