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刘嬷嬷是什么来历?”
萧狄道:“哦,这位刘嬷嬷是当年侯老夫人的陪嫁侍女。几十年来,特别是老将军去世之后,二人朝夕相处,对外是主仆之份,于内却情如姐妹。不过若是论起年岁来,她比老夫人还要年长几岁呢——不然的话,这包袱也不会交给我保管。”说着,右手轻轻摸了摸怀中的包袱皮儿。
萧元婴瞧向萧狄怀中那鼓鼓囊囊的包袱,眼睛一转,顿时来了精神,向前探头道:“萧大哥,此刻距洛城路程尚远,我瞧着你也累了,不妨在这车上小睡一会儿,养养精神。我呢,这会子精神正足,这个包袱不妨就由小弟代你暂为保管吧。”
萧狄心中透亮,笑道:“不敢劳烦殿下贵体,这种小事还是由我来做好了。”说罢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
……
过了片刻,萧元婴动了动身子,道:“萧大哥,你说这包袱里会不会有金银财宝,我瞧着像是蛮重的?”
萧狄睁开眼睛,尚未开口,龙少阳已接过话茬,笑道:“素闻四大柱国将军之中,侯老将军最是勇猛,武艺超群,又风流倜傥。不过对金银财帛一物,向来是视之如粪土的。”
“嗯。”萧狄点头称是,“这包袱里应当是老将军生前的往来书信、贴身用物一类的东西。”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将军岂是平庸俗人,一身铜臭之气?不过见包袱鼓鼓的,心中好奇罢了。”萧元婴讪讪的道。
又行出数里,只听前方马蹄声响,龙少阳掀开车帘一角,见两骑迎面并驰而来。
那两骑奔至近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跟着马车突然一晃,停了下来。
只听外面有人叫道:“车上可是滕王殿下,萧詹事,龙舍人?属下有要事禀告三位大人。”萧狄瞿然开目,瞧向萧、龙二人,三人不由心生疑惑。
龙少阳腿脚麻利,一个翻身,下得车去,见这两人都是兵士打扮,心下放心,道:“二位兄弟辛苦了。我便是龙少阳,滕王殿下、萧大人也在这马车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右首那兵士喜道:“听说上午三位大人来了新县,我们几乎将这翻了个遍,可找到你们了。启禀龙大人,属下奉京兆尹大人之命特来禀告,新县有一财主多占了两百顷地,今日官差前往丈地分田,谁知那财主的家丁们不但不让进地,还动手打人,估摸着还会子还僵在那里呢。”
“什么?还打了官差?”萧元婴叫了一声,掀开车帘,“真是无法无天。新县知县呢,他是干什么吃的?他若是管不了,还有京兆府尹呢。”
龙少阳一听,登时疑心,问道:“让新县、京兆府多派些人手过去就是了。实在不行,让两位府县大人亲自去一趟,晓以利害。咱们奉旨循法办差,何必缩手缩脚?”
那兵士嗫嚅道:“派是派了,只是……只是新县知县和京兆尹大人都说身体不适,并未亲自前往,又吩咐小的们来请三位大人定夺。小的听说……听说两位大人好像都是装病,其实是不敢前往,说是……说是那财主不一般。小的……小的还听说那财主手里握有这片田的地契,因此更有恃无恐。不过这些都是小的风闻……风闻,做不得准儿。”他说得收不住口,一时慌乱得无所适从。
“有这片田的地契?”龙少阳吃了一惊,“新县衙门送来的档案里不是说这片田是无主之田吗?”
“大人所言极是。小的们已核查过了,这片田原属附近的一个村子村民所有。几年前一场瘟疫,村民死伤逾半,剩下的害怕传染,讨饭去了,如今十室九空。可那财主的一帮家丁们言之凿凿,非说这地原本就是他们老爷家的,就差把地契拿出来了——小的们对此也很是不解。”
龙少阳点点头,回头看了二萧一眼,道:“多谢二位费心尽力,劳烦二位带路,我们现在就赶过去瞧瞧。”
那两名兵士答应一声,调转马头,翻身上马,在前引路。
前行数里,下了官道,曲曲折折地上了乡下小道。
三人坐在车中,顿时感觉周身颠簸,心中却是疑惑不已,兀自在车中低头蹙眉,凝神静思,无奈方才只言片语之中难得要领,一时之间也理不清头绪。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隐隐听得前方传来嘈杂之声,夹七杂八,不甚清楚,像是一群人在争吵。
三人顿时打起精神,催马趱行,向那声音响处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