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晏三合。”
他在晏三合面前站定,极深地吸了口气。
“为什么说谜底都在陆时身上?就凭他今天弹劾严如贤春闱舞弊?如果这只是巧合呢?”
晏三合对上谢知非微凉的眼睛,轻轻开口。
“祖父说,梅具四德,初生为元,开花为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
“所以呢?”
“所以我想知道,岁寒三友中,他凭什么占一个竹;唐之未为他连太子都拒,或者可以说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那么唐岐令呢?”
谢知非的脸了,有了一丝裂缝。
晏三合挪开目光,看着地上的青石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谢知非听。
“唐岐令阅人无数,收他为徒也是昏了头脑?”
谢知非:“……”
……
烛火跳动。
窗外的雨声渐渐弱了下去。
花厅里没有人开口说话,除了不喜欢动脑子的李不言,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余下五人的神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最沉重的是谢知非,桃花眼像被蒙上了一层阴郁,陆时压根见不到,锦衣卫前前后后护着呢。
他抬眼去看裴笑:你可有办法?
裴笑无声摇头:鬼的办法!我爹现在也进不去。
谢知非:那怎么办?
裴笑:鬼知道!
谢知非:你小子跟鬼飙上了?
裴笑:我宁愿现在是鬼,就能飘进陆府问个明白。
晏三合不用看两人之间眉眼官司,就知道事情很难。
恰好这时李不言捂嘴打了个哈欠,她趁机道:“累一天,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谢知非点点头表示赞同,“朱青。”
“爷。”
“你去和太孙说一声,今日书生的事情,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让他暗中查一查是谁。”
“是!”
“其他人先去睡。”
小裴爷不傻瓜,听得出三爷是话里有话,多嘴的问了一句,“那你呢?”
谢知非看着晏三合,“我有话要和她说。”
“我没话和你说。”晏三合迅速起身。
“晏三合,你在怕我?”
谁怕你?
晏三合屁股往下一沉,双手抱起胸,脸色十分的沉稳、淡然。
谢知非侧过头,目光在裴笑,李不言,黄芪脸上一一扫过,用意十分的明显。
裴笑:“……”操,小爷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多余呢!
李不言:“……”狗男人!
黄芪:“……”睡了吧,不给三爷添乱,已经够乱的了!
……
花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晏三合才发现,对面男人的气场有多强。
烛火把他的眉眼映得温柔极了,和都察院门口那副吃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眼神无处安放,只能看向屋外。
屋外一片漆黑,雨点敲打着窗户,声音听着有几分不真切,就像他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依旧觉得像在做梦。
“晏三合。”
谢知非深吸一口气。
“以后尽量不要让自己置于险境,人的命只有一次,老天让你活下来,不是让你去冒险的。”
这话,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对。
晏三合颇有几分奇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