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自打父亲病后,他身为大女婿就常常侍候在床前。
父亲一死,府里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接着是三哥出京,二哥万念俱灰,大哥病了,还是他这个大女婿忙前忙后。
人心是肉长的。
朱氏伸手,替男人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叮嘱道:“那你早些回去,记得去老太太房里看看淮洲。”
“嗯。”
谢而立刚要迈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明儿让老管家给晏姑娘送些补品过去,人家千里迢迢赶这一趟,不容易。”
“放心,我知道的。”
朱氏见男人没什么话交待,才转身离开,想着晏三合,不由小心嘀咕了一句:
“还说我瘦,我瞧她也是清减了不少。”
谢而立本来都已经走出好几丈,听到这话转身朝她背影看一眼,女子的背影纤纤弱弱,是瘦了不少。
这时,朱老大,朱老二从另一条青石路匆匆而来。
走近了,朱老大急急地问:“晏姑娘呢,走了吗?”
谢而立点点头:“我家老三背走的。”
朱家两位爷都不是普通人,一个背字,就知道晏三合这是耗多了心神,累的。
本来他们还打算今天晚上就开始化念解魔,看来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大哥。”
谢而立想着老三的交待,“晏姑娘化念解魔是有条件的。”
朱远墨一惊,“什么条件?”
谢而立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据我所知季家也是……”
话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点到为止。
朱远墨想了想,道:“二弟,明天一早你代我去见她。”
“我什么都答应吗?”
朱老二忽然问这么一句,倒把朱老大给难住了。
朱家不比别家,有些事情只有他才能答应下来。
“那还是我去。”
“大哥能走出这个府邸吗?”
“走不出也得去。”
朱远墨拍拍老二的肩:“时间不长,放心,没事的。”
……
晏三合怎么回的家,怎么上的床,谁帮她脱的衣裳,统统一无所知。
再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
她闭着眼睛感觉了一下身体,发现睡一觉后,身上轻松很多,这才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懒腰伸到一半,发现床边有人,晏三合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床边坐着谢知非,目光安安稳稳地看着她。
“裴太医刚走。”
他声音有些哑,“早上朱大哥过来,李不言叫你,怎么样都叫不醒,掐也掐不醒,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
有吗?
晏三合想了想,“应该是昨天看朱老爷心魔,消耗了我太多的心力。”
“李不言给你做饭去了,汤圆给你煎药,云川还是个孩子,明亭在陪着朱老大。”
没说他自己。
好像他就不能陪朱老大,只能在床边守着似的。
晏三合眼神往床里边飘,昨天被他背着,今天又被他守着,再这么下去,自己神婆的形象要坍塌了。
“你先出去,我要起来了。”
“晏三合。”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一种命令式的口气。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给我多吃一碗饭,多喝一碗汤,别不把自个的身体当回事。”
晏三合看着这人气冲冲的背影,心说什么毛病,自己还是个短命鬼呢,还有脸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