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
皇帝要杀郑玉???
皇帝真的要杀郑玉!!!
谢知非耳畔轰鸣,脸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五脏六腑开始抽疼起来,脑海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正的幕后指使,罪魁祸首,果然是他,是他,是他!
黑衣人是他派出去的;
郑家的一百八十口是他杀的;
嫁祸给吴关月父子,是他的主意;
祖父的死,也是他动的手。
还需要什么人证、物证,还需要什么东问西问,东查西查?
试问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还有谁能一手遮天?
“晏三合。”
他目光凄凄地向晏三合看过去,晏三合迎着他的目光,眼眶也慢慢的红了。
她见严喜不过是按照惯例要问一问,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指望,试想一个十二岁的小内侍,能窥见多少秘密啊。
却不曾想……
这个严喜用一句话,把他们这么多天以来所查到的东西,一一连接起来,起因,经过,结果都严丝合缝的对上了。
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晏三合手往下一压,示意谢知非把情绪先收一收。
谢知非想收,却怎么也收不住,以至于心口都抽疼起来,一张俊脸白得瘆人。
朱青见状,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爷,哪里不舒服?”
谢知非气若游丝的说出一个字:“药。”
朱青这才发现他放在膝上的手,以很小的幅度抽搐着。
朱青赶紧把手伸到三爷的怀里,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
裴笑一看那瓷瓶,惊得失声道:“谢五十,你心悸病又犯了?”
这时,朱青已经倒出瓷瓶里的药丸,发现只剩下一颗,也惊声道:“爷,这瓷瓶里的药呢,你都吃了?”
晏三合一听这话,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李不言几个也都围过去。
谢知非一看瞒不住,下巴朝药抬抬,示意能不能让他先吃了药再说。
晏三合刚要端起茶盅,裴笑的手抢在她前面。
谢知非就着他的手,把药服下,抬头看着晏三合,“没想瞒着,就是最近事太多。”
晏三合“嗯”了声,问朱青:“瓷瓶里原来有几颗?”
朱青:“八九颗吧。”
八九颗?
看来在郑家围墙塌的那天起,这人的心悸病就开始犯了。
“还能撑住吗?”她问。
“能。”
晏三合又“嗯”了一声,对朱青道:“晚一些你亲自跑一趟,把药备全,以防万一。”
“是!”
晏三合深目看了谢知非一眼,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声音陡然一厉。
“严喜,你也看到了,三爷因为你这一句话,惊得心悸病都犯了,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你就是在污蔑先帝,是要杀头的。
别说太子殿下保不住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一样保不住你。”
严喜吓得狠狠一哆嗦,“晏姑娘,我……我没有证据。”
“那你有什么?”
“我……”
严喜咽了一口唾沫,嘶哑道:
“我不小心……不小心听到了严公公和郑老将军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