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孙德胜一脸焦急的模样,段治平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听人家这么着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二郎,你们这是打算进城?”
望着在板车两旁整理的两人,孙德胜的疑惑二人自然也没想隐瞒,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里长你这着急忙慌的,需要带什么东西差人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非要自己跑一趟?”
段治平乐呵呵的开口,原以为是对方听到了消息,想要让自己带些东西回来,结果这一个回头接过的竟是按过了手印的村中文书。
至于这文书的标头,段治平却是清晰无比的看看到了两个朱笔描红的小字。
销籍!
“二郎,这是张虎的销籍文书和村里仵作的证明,村里面已经按过手印,麻烦二郎你进城之后送到官府。”
“这没过几天就是秋收,村里还有大把的事儿要忙活,我这边是真的抽不开空!”
张虎虽说没死,但就以他那个状况被丢到山里只怕也活不长久,加上为了彻底断了他的归路,孙德胜事后便将他在村里的户籍直接消了去,只说是进山之后不甚撞到脑袋死了。
邻塘地处山中,平常与县衙联系全靠两条腿,如果不消了户籍明年这赋税仍旧还有他的一份,这对村里人来说那可是一桩顶天的大事。
至于仵作这边的证明,段治平用屁股也能想出来,肯定是里长这边用了手段,否则怎么可能让人家连人都没见到就这么给签了证明?
“说是不经手,但到头来还是逃不掉……”
接过了这递来的文书,段治平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再说去趟衙门对他而言无非就是多跑趟腿,也费不了什么事。
只是可惜了自己老早就不愿意经手这件事,结果到头来还是落到了自己身上,段治平也只能抱怨一声世事无常。
段治平和张刑二人自打熟络以后,平常聊天也对脾气,一路上并未辛苦,一个多时辰之后就进了城。
拜托张刑过去打听行情,段治平就独自一人来到了衙门门口。
由于之前曾经来过一次,这第二次来对他也可谓轻车熟路,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了专门负责这事儿的门吏。
“你们邻塘地处偏远,但文书能交的这么齐实属不容易……”
“不过这张虎年岁刚过十八就死在山里,确定不是开小差了?”
办事儿的门吏确认了文书上的印泥和手印,起初并未生意的样子倒也让段治平省心。
可随即当他注意到张虎这家伙的年岁和简要记录的家中情况,眼神却变得犀利了不少,扫了段治平两眼。
张虎家中两兄弟,这在外人眼中的确是天大的好事儿,毕竟两个小子长大成人后娶了媳妇,没准就能慢慢让他们张家人丁兴旺起来。
但想要喂饱这多出来的一张嘴,那也是相当不易。
“瞧官爷你说的,小民哪敢在这种事儿上玩那些花花肠子……”
“官府要是不信的话,这不每年都有官爷上门巡查,万一要是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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