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撞见那我们村还得罚税,那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不自在?”
张虎的下场和段治平逃不了干系,所以为求保险他这边也早有准备,赶忙拿过了那刚刚被门吏放在桌上印有仵作亲手写出的证明和手印的公文递了出去。
只不过将手收回来的时候,段治平指缝间那一小块碎银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要说现在最想赶紧把这件事儿了结的无疑就是段治平,这一切的事情都和当初楚妍涵过门时和张虎的口角逃不了干系,而他也是招惹来山匪的罪魁祸首。
只要眼前这门吏将刻章按下,那么这事儿从此就算板上钉钉,不管张虎是死是活邻塘都再也没了他的位置,段治平自然巴不得赶快将这事收尾。
“仵作都文书都送来了,那看来的确是我多虑……”
“你小子也别见怪,这种事情每年都得碰上几次,一查出来上头追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肯定要谨慎!”
正如门吏所说,借着销户的法子少缴一份粮税这种事情,不管是在清河还是在别的地界都不稀奇。
毕竟这年月总有人缴纳不起当地的粮税甘愿当流民逃离都见怪不怪,至于那些销户之后仍然隐身当地的人那更是屡见不鲜。
不过这些流民的下场往往都相当凄惨,要么在一处山头落草为寇,要么就是有朝一日不甚身份败露被缉拿归案,每年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在那种地界更大,更为富裕的地界早就用上了雕刻名姓籍贯的牙牌,但清河当地穷山恶水,自然也没有这种待遇。
“官爷辛苦,谨慎是应该的。”
看到对方悄然无声的收了银子,段治平脸上笑的更是憨厚,一番赔笑之余也不吝啬这小小的一个马屁。
看着对方笑眯眯的从手边抓起一枚契子沾过印泥后,在文书之中盖过,随即将一半的回执推给自己时,段治平这才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今后结果如何,在村里的这次杀人终归是已经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了!
之前因为杀人让但治平为难的,其一是麻烦了张刑和孙德胜二人不说,还得让当夜所有到场村民都缄口不言,这份压力对他而言着实不小。
而且今后万一官府那边追查下来,自己麻烦上门反倒是小事,更为要紧的是还得牵扯到张刑他们两个,而这也是段治平知道孙德胜在这事儿的私心时一直不曾挂怀的原因。
人家帮你隐瞒帮到这个份上,区区的些许算计又能怎么样?
“行了,将这玩意儿送回你们村,你们村里做头头的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用我多做交代。”
“我这儿还有些公务,要不你……”
人家逐客的意味如此明显,段治平连忙点头将东西收拾起来就要离开。
这一路低头出门,段治平也撞上了不少进出官府的衙役,每次错身都是段治平主动一侧身,让这帮当差的先过去。
而临到出门时,那几息之前才错身而过的捕头模样的官差,却一改刚刚那匆匆地模样,仿若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来挡在了段治平身前道。
“你……是不是前些日子来官府领过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