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途中,段治平就说起了今天一早在衙门跟前撞见捕快的事情,顺道问起了那齐家的来路。
相较于自己而言,张刑在当地呆的时间更久,作为村里的保甲兵队长平常出入县城也要比他更勤快,如果要打听什么张刑肯定是段治平心中首选。
结果张刑一听段治平似乎有被齐家招揽的意图,沉默了半晌之后却传来了他的一声感慨。
“其实被齐家相中也不是什么坏事,据我所知齐家在清河当地的风评,似乎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回忆着自己印象中的齐家,张刑这才将自己往日收集而来的风评娓娓道来。
正如那个捕快所说,齐家当年的家主当年的确是朝廷之内的尚书,但也正是由于年老还乡之后这才来到了这鸟不拉屎的清河县。
当年的家财,在这么多年的经营和开枝散叶中早已没了当年的声望,可即便如此还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族。
不过即便家道中落了,可要是被这种人家看重,并且招进府中做个幕僚什么的,在张刑的印象中并非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单纯的做个幕僚出谋划策的确省心,可那也就注定了我会一辈子在人家跟前低眉顺眼,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更何况这人可是会变的,张大哥你这好歹也是几年前的印象,而正如你所说这齐家老家主早就不复当年,谁知道现在家中是谁掌权……”
段治平的想法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他对于生存在这个世道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信任。
如果将段治平身旁的情况比作一个情景,他如今的状况就好似是一个刚上小学却发现自己智商明显高于旁人的小学生。
在这样的前提下,段治平除了去动用正常且在能力范围的方式发家致富以外,如果要避免非必要的麻烦,除此之外要做的就是伪装。
换言之,就是迫使自己和大多数的人一样无知,成为他们眼中最为‘正常’不过的普通人。
只有正常的成绩、正常的言行,正常的人际关系,才能让他避免那些在他能力范围之外无法处理的麻烦。
在段治平眼中,那些年仅十多岁就因为智商被各种名校录取的神通看似聪明,实际上却是世界上最为愚蠢的人。
而那些真正的聪明人,在发现自己异于常人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该牢牢把控自己的人生,而并非是让自己的才思成为别人的工具!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那也无妨,人家要是有诚意没准就会自己寻上门来。”
见段治平说起此事之后一直都是沉默的模样,张刑也没打算多劝,尽管他和段治平相交时间并不算长,但也能瞧得出这小子是个心里做事的家伙。
这种性格的人要是听不进去你的建议,说破了天那也不过是白费唇舌。
出城之时,段治平因为担心那个捕快又找上门,这边车上的货物刚刚收拾妥当,段治平甚至没和张刑二人一道寻个地方吃饭,二话不说就要走。
不过这事儿张刑心中却清楚,衙门之中的规矩驳杂,说是进去点卯但没准就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哪怕在城里多逗留半个时辰问题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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