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气冲云霄,端起一坛子酒,一个一个的依次跟在座的校尉干杯。
上级军官和下级喝酒,从来都是点到即止,只有下级军官排队敬上级的,哪有向陆虞侯这样亲密无间、毫无架子的。
一个校尉本已经喝的七荤八素,和陆飞再干一碗之后,红着眼睛道:“陆大人!今日得见,您真乃当世豪杰也!以后若有用得到我马某的时候,我必当效犬马之劳!”
这句话的确是说到了陆飞的心坎上,可是陆飞却不显于色,笑道:“马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陆大人?”
众人一听纷纷哈哈大笑,马校尉先是一楞,然后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端起满满一坛酒,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陆飞在一旁拍手叫好,不料,这一坛酒还没喝道一半,马校尉就哧溜一声,滑到桌子底下去了,大醉不醒。
觥筹交错,推杯置盏,把酒言欢,一直喝到子时,空酒坛子堆积如山。
陆飞见众人兴致正高,朗声道:“诸位兄弟,今个儿大伙相聚,相见恨晚啊!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没喝好的继续喝;喝好了的,可以到西花厅的耍上几手,消遣消遣。”
酒局、赌局不分家,几大碗黄酒下肚,心里、手里都是痒痒的,输赢都是小事,关键是以赌会友、以赌交友,买大买小,存乎一心。听到陆虞侯这么一吆喝,校尉们都争先恐后地朝赌桌奔去。
陶展得到了陆飞的指示,早已把五万两的银票破开,换成了一大叠一百两的票子,和一堆五十两一个的大银锭子。
又从卫队里挑了十几个头脑机灵的小兄弟坐庄。众校尉到了赌桌上,不用招呼,骰子就被转得飞起。一时间,兴奋的欢呼声,遗憾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方才的一场风卷残云下来,陆飞也足足喝了二十多杯,眼睛里不管看什么,都觉得是在天旋地转,在两个卫士的搀扶下,进了二堂,眯着眼睛躺在靠椅上。
不消得三刻钟的时间,陆飞勉力睁开眼睛,喝了几口早已备好的桂花糖水,解了解酒劲。对身旁的一个卫士道:“把陶展给我叫过来。”
此时的陶展正在赌桌前后,忙的满头大汗。
他先后把六张赌桌巡视了一圈,惊奇的发现,这一个时辰赌下来,不但一两银子没输,反而进账了一万两!陶展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想输钱反而还这么难呀?
这也正是陆飞所担心的,但凡有点脑子的校尉,都不会在这个场合赢钱。
没有办法,陆飞只好亲自上场,耍了几手,故意输了千八百两银子,不但面不改色,反倒夸对方技艺高超。
有了这个表态之后,他又通过陶展给那十几个坐庄的下了死命令,若是今晚不能如数把钱输光的,停俸三个月;完成任务的,奖励白银五十两!
陆虞侯的话就是军令啊,更何况事情又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于是纷纷拿出了上阵杀敌的英勇。
哪个校尉要是赢了自己的钱,坐庄的就笑脸相迎;哪个校尉要是输钱给自己,坐庄的就恶言相向、破口大骂对方祖宗十八代。
到了最后,更是不管不顾了,明明自己赢了,却直接把牌一扔,看都不让对方看,硬说自己输了。
校尉们本来就事酒劲上头,被对方一通臭骂,更是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到底是赢好,还是输好,完全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