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一幅字上面写着“君子葬器于身,待时而动”道“可识得此幅?”
小三子走进一看,想了一会儿回道“禀老爷,只识得君子,于,时而几个字。”
“哈哈,儒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张德生爽朗的笑道,回首对何凤魁说“只读了几年私塾,能识得这些字,也算不错,没有辜负先生的教导。关键是忠厚,老实,是个好苗子。”
何凤魁随即道“这么说,德生是收下小三子了?”
“不错,既有姐夫做保,又有杜四哥这样一个忠厚之士做叔父,我信得过。”
杜四立马站起来对小三子急促说道“三儿,还不快谢谢张老爷,何掌柜。”
小三子听完这话也有些兴奋,立马下跪拜倒“小三子谢谢张老爷,何老爷。”说完就对两人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好,起来,起来,你先回去收拾,明天到府里来安排,十天后咱们进京。”
“是,老爷。”
“姐夫留一下,我有话同你讲。”、
杜四领着小三子道“那张老爷,掌柜的,我就带着小三子回去收拾收拾”
张德生颔首道“好,”接着对门外站着的家丁说道“福伯,替我送送两位。”
待杜四两人离去,何凤魁问道“德生,你这是……?”
张德生眉头紧锁道“姐夫,昨晚城西烧了大半,是怎么回事?”
“目前还不知道,衙门里只说查到有人纵火,是谁还不清楚?难道府台大人找你是为这事?”
“不错,靖宁府发生这样的大事,自开府以来还未有过,烧了大半个城西,死了二十几人,还是烧的于家的产业,府台震怒,召集乡绅们去议一议安置灾民的章程,这马上就要入夏,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发生瘟疫,各家士绅都要出钱出力,于家也承若全力赔偿,只是查不到是谁做的,各家东主也是人心惶惶,只怕从此以后靖宁府也开始进入多事之秋啦!”张德生重重的惋惜道
“德生,府台大人就没说什么时候可以结案吗?这,万一再来一次……恐怕……”
“府台大人以移文去臬台衙门,请谢步生谢捕头下来查案,于东家也以私人书信相邀,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
“哦,可是名满天下的四大名捕,排名第二位的,谢步生谢捕头?”
“正是”
“以谢捕头的威名,想来破案指日可待,总比靠咱们靖宁府老刑那小猫两三只有希望。”何掌柜有些欣慰地说道
“另外,我考虑了一下,此去京城千里迢迢,一路也不太平,还是要给小三子一些工钱,让他无后顾之忧,就给他一两五钱银子的工食钱。”
“哎呦,这可是意外之喜,我得替小三子谢谢你,你这可是对他全家都有大恩啊”
“姐夫,蜀汉昭烈帝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一两五钱银子对我而言是举手之劳,对他而言却是雪中送炭,以己之心,推己及人,我只是尽了我力所能及的事罢了,让他在进京的路上,少一些顾虑。”
“我得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杜四,让他也高兴高兴。”说完起身拱拱手道“德生,那我就先去了。”
何凤魁往杜四家走了三个街口,看到杜四叔侄正在一家粮油铺买米买油,赶紧喊道“老四,老四。”
“兄长,你咋来了?”|
“老四,你这是干啥?买那么多米,油的?”
“黄三,李福刚走,家里怕要办白事,这男人一走,只剩孤儿寡母的不容易,给他们送点去”
“那也算我一份。”掏出银子对店家道
“兄长,你这是特意来找我?”
“对,来告诉小三子一个好消息,小三子,刚刚张老爷说了,念你家里遭了灾,生活不易,每个月许你一两五钱银子的工食钱”
此时的大清朝晚期,内外交困,人民生活困苦,内陆的普通成年人,一年的收入大慨在10两银子左右,北京的大饭庄跑堂小二,一年能挣20-30两银子,张德生对小三子开出的一月一两五钱银子工钱,已经算是极大的善心。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三儿,你这一下就从糠罐罐跳到米罐罐里面去啦,你爹,你娘今年也挨了不饿了”
小三子喜极而泣道“谢谢掌柜的,谢谢老爷,谢谢掌柜的,我,我给你磕头”,说完要就要往下拜。
“诶,你这小子,怎么动不动就磕头,这大街上的,磕什么磕,要谢,就谢张老爷,他念及你家不容易,还说了句,以己之心,推己及人,就是让你安心的进京,你可别辜负了张老爷的期望。”
“掌柜的放心,只要我小三子在,舍了命也要护老爷的周全。”??小三子拍着他那瘦弱的胸脯道
“掌柜的,我还能不能求你件事?”小三子有些害羞得道
“什么事,你说。”
“能不能给老爷说声,工钱不发到我手上,我走后,每月四叔来领工钱,这样四叔回乡的时候,就可以带给我爹娘了”
何凤魁赞叹道“果然是个孝顺孩子,好,此事简单,我知会福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