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著书译经

    柳诗诗笑道：“这……是街坊中很多女子，形容男子水性杨花的一个词。”

    高阳公主惨然一笑，道：“水性杨花的男子？花心大萝卜食之无味，不如弃之。”

    柳诗诗道：“你的小秃驴拆解这首诗，倒也合情合理。”

    高阳公主道：“小秃驴也喜欢写诗，可惜至今未曾给我写过一首，我……我也对这种撇脚诗词没有兴致，爱就爱，恨就恨，直截了当，多么痛快。小秃驴却不一样，经常喜欢读一些古人的诗词。”

    柳诗诗道：“下面这两句，他是怎么拆解的？”

    高阳公主道：“小秃驴说完上半部分，便开始说下半部分，他道：‘你这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让我想起了我们两人无数次夜半私语，卿卿……我我的日子，真让我感动不已，如果世上真有这么一座长生殿就好了，你我二人住进在这长生殿中，逍遥自在，岂不快哉。这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畅快淋漓，直抒胸臆，真乃千古名句，你能写出这样的句子，让我……让我好生感动。我也很想和你化作天上的飞鸟，比翼齐飞，想起来莫不让我神往。”

    柳诗诗道：“这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原本也是这个意思。”

    高阳公主道：“说到最后这句，小秃驴尤为动容，说道：‘最后这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同样也是千古名句，你对我……对我恨之入骨吗？’我道：‘我当然恨你。’小秃驴尴尬笑道：‘你恨我就好，恨我最好。’说完，小秃驴眼睛越来越红，也哭了起来，一把搂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哭一边笑，道：‘高阳，你是我的小绵羊，是我的心肝，你这首诗，把我的心都写碎了。’”

    高阳公主说到这里，也嘤嘤哭泣，眼泪像哗哗流淌。

    柳诗诗道：“公主姊姊，能看懂这首诗，看来他心里非常爱你。”

    高阳公主拿起锦帕，擦了一下眼泪，道：“我被小秃驴抱着，也不由得哭了起来。小秃驴把我搂得好紧，让我喘不过气。我使劲用拳头打小秃驴的腰，一边打一边哭着骂他：‘你是个大坏蛋，坏秃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可是我打得越厉害，骂得越厉害，我的心疼得也越厉害。他见我生气，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心疼地对我说：‘小绵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前日不该给你说那些话，去伤你的心。’

    “我又打了她一拳，伏在他怀里，问他：‘那你说，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小秃驴道：‘没有。’我又问他：‘那你一定是讨厌我了。’小秃驴又道：‘没有。’我想他既然还喜欢我，又不讨厌我，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便道：‘那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喜欢你？’小秃驴当即道：‘没有。’我又问道：‘那你为何前日要和我分开呢？’”

    柳诗诗道：“公主姊姊这样问，他定会如实相告，此时此刻，他没有理由隐瞒实情。”

    高阳公主道：“实情不实情，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让我知道有别的女人喜欢他，粘着他，我自然不会放过，弄不死她，我就不是高阳公主。”

    柳诗诗见她神色冷峻，目光充满杀气，柳诗诗闻言顿感颈背冷气横生，心道：“天下女子，有哪个敢瞎了眼睛，不知好歹的与高阳公主为敌，除非自己不想要命了。”说道：“公主姊姊，你只管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过去。只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伤了公主姊姊的心。”

    高阳公主道：“我也想知道原因，所以才逼问小秃驴，结果问来问去，他说的还是前日讲给我的那些话。小秃驴沉默了半晌，道：‘我……我前日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这段日子我想把师父交给我的《大唐西域记》重新编校一下，师父……师父已经催了二三次了……。’我怒道：‘你骗我，我才不相信你是因为这个事情要和我分开，你定是有别的原因。

    “我们在一起已有八年时间，又不是八天，也不是八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为何之前你一句托辞都没有，前日却无缘无故，突兀向我提出不见面的事情。你说话吞吞吐吐，心中必有事情隐瞒了我。’小秃驴被我逼得脸红，转过身子，急得四处张望，道：‘我……我……我没有骗你。’”

    柳诗诗道：“公主姊姊，这《大唐西域记》是一部什么经书，竟然让他如此痴迷。”

    高阳公主沉思了一下，道：“绮罗妹妹有所不知，这《大唐西域记》并不是一本经书，实际上是一部专门记述玄奘大法师西天取经的行程游记，由玄奘法师亲笔撰写，小秃驴作为玄奘法师的弟子，主要工作就是帮助师父完成这部著作。

    “说起来这部《大唐西域记》还是父皇交给玄奘大师的一项任务。贞观十九年正月，父皇驻跸洛阳，召见玄奘法师。那个时候，玄奘法师刚刚西天取经回来，还不到一年时间。

    “父皇见到他之后，当面提出修传之事，父皇说道：‘佛国遐远，灵迹法教，前史不能委详；师既亲覩，宜修一传，以示未闻。’玄奘法师西天取经，听说历时十九年，走了二万五千里路程，经过了一百一十八个国家，自己心中也想写一部传记。

    “便对父皇说：‘窃以长彦之所践籍，空陈广袤；夸父之所凌厉，无述土风，班超候而未远，张骞望而非博；今所记述，有异所闻，虽未极大千之疆，颇穷葱外之境，皆存实录，匪敢雕华。’玄奘领了父皇的旨意，便精心准备撰写《大唐西域记》这部书。”

    柳诗诗道：“这么说，这部《大唐西域记》是圣人要求玄奘法师写的？难怪这部书影响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