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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贰·心有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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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来帮咱们的,依属下看,眼下我们先将此事应承下来,先与他们同行,待出了埋伏,若有要事,便可再问他。如何?”

    梁山众人见是五里镇村民,又有张清说情,一时没了主意。宋江身边的林冲也在此时拱手:“大哥,从前我在东京,听闻这位张公能记住军中一兵一卒,禁卫军中对此人颇有爱戴。我与张公非亲非故,他竟还能记得我,看来传言是真的。如今有张清兄弟做保,咱们下了山的景年小兄弟恐怕又真是此人手足,这位如何看也不像是个恶霸军痞。不如……”

    宋江沉思片刻:“若如此,看来是咱们错怪了好人。此人是个五品大官,若非要截杀了,反而招惹祸患,便不如让出一道,说不定可以落个朝廷的人情。”

    周围人也称是,梁山好汉们便让出一条路来,允东昌府守军通行。

    张景弘同宋江拱手告别,两军未伤一卒。五里乡兵护送在前,为守军开路下山。

    ·

    ·

    政和七年夏,济阳大旱。绿林宋江意欲于水泊梁山率众起义,险些截杀借道回京的东昌府守军。守军统领虽得青州五里镇乡兵相助,然仍难免贻误回京进程。至此,原定于六月末抵达汴京,加之途中调整歇息等事务,禁卫军张景弘部计划抵京日期,变为七月初。

    ·

    五月十九日,东京汴梁。

    禁卫军双刀执法郑柘公然传信刺客兄弟会,信中满纸嬉笑辱骂之词,不堪卒读。原来五日后,大宋禁卫军大统领张邦昌即将在城东牡丹楼设下生辰之宴,那郑柘竟将地点时辰详细告知,广迎兄弟会各路英雄好汉到此埋伏。面此挑衅,兄弟会众刺客怒火中烧,群情激愤,知此牡丹楼之约必是一场鸿门大宴,却不知如何破解。接信后,刺客导师李祯、东京兄弟会主事孔秋月连夜召集刺客于据点聚首,共商此事。

    ·

    五月十九日夜,兄弟会据点内,聚义厅中。

    ·

    长桌上,李祯、孔秋月及张景年、独狼等人围桌落座,坐不下的刺客们便聚在厅中立着,围在导师等人周围喧哗议论。

    ·

    “那黑阎王如此猖狂,依我看,这牡丹楼咱们是必得去会他一会,看看这狗东西究竟有甚么能耐,竟敢说出‘一网打尽’的大话来!”

    “那帮禁卫军的向来极尽拍马屁之能事,姓张的生辰设宴,他们就要拿咱们做功劳?呸!我们岂是池中之物,说甚么一网打尽,我看不如趁着那黑阎王漏了信儿,抢在他们前头埋伏好,把那姓张的一网打尽得了!”

    “没错,他既然这样猖狂,我们便让他猖狂到底。张邦昌要在牡丹楼之上设宴,那牡丹楼最好的屋子不过容纳十余人,咱们呢?仅添翼大哥手下便有百余人手,若再加上其余的一起上,还怕搞不定区区几个肥头大耳的官老爷?”

    “是啊,咱们在东京已有数百人,除去城中各行当里的眼线不可轻易动用,那也有二百多人。前阵子向家又送来了一批精铁的袖剑,还有导师新给咱们配发的袖火绳,咱们现下有利器傍身,便也不图甚么将禁卫军一网打尽,只咱们二百多人直冲那张邦昌去,他也必死无疑。”

    座上独狼突然开口道:“那可未必。张邦昌身边有一武功高强的影卫,名叫唐妤,此人神出鬼没,在东京数年来还不曾留下甚么线索行踪,精通远射偷袭,又擅长用毒……咱们手里没有她的消息,此人一日未除,不可随便应战。”

    她瞥了一眼与导师面对面坐在长桌两端的景年。那年轻人看着导师的方向,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独狼姐说得有道理,那黑阎王既然敢这样直白地告诉咱们地方,定是做好了万全之计,是要用激将法激咱们赴宴,到时那影卫一出手,咱们又没防备……”

    “那张邦昌可是禁卫军的大统领,谁知道除了郑柘和唐妤之外还有没有旁的高手在暗中护卫?反正我看这事不可行。”

    众刺客便各自交谈起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有人看向李祯与秋月,可导师在看着景年,添翼大哥在与身边姑娘商议,两人都没有什么公开表示,便大着胆子提议道:

    “伙计们,牡丹楼最好的屋子就在顶楼,顶楼之上又有两座竹架的欢楼,他要设宴,总会将护卫安排在附近,不管有几个,不外乎在屋里候命或是在欢楼上待命。距离设宴还有五日,要是提前将他们做掉恐怕来不及,不如这样……咱们便应了这鸿门宴,不光要应,还要应得高调些,叫那张邦昌不得不召齐全部护卫防着刺客,到那时,咱们把他们困在牡丹楼上,再想个办法将他们包围夹击,斩草除根,如何?”

    “好是好,可是咱们有什么能耐,能把这些人精困在区区一座楼里?”

    “我有办法!”一个矮个子忽然说道,“那牡丹楼是座老木楼,时间久了,木头里油脂大,积得多;再加上那两座欢楼都是竹架子搭成的,入夏以来风吹日晒早就干巴透了——不如我们干脆放火把他们烧死在那楼上,你们说咋样?”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旋即有人反对:

    “不可不可!那牡丹楼虽是木楼,可周围临近的商铺也都是木楼,万一起火烧到了周围百姓家里可如何是好?”

    又有人力挺:“你们担心啥!那牡丹楼是建在原来的望火台上,那楼台这么高,还怕烧到其他地方不成?那些铺子可没跟它挨着!”

    “是没挨着,可万一楼上掉下来根烧着的木头,偏巧落在地下铺子里、宅院里或者行人身上……”

    “可是除了这个法子,咱们还能有啥办法?”

    “唉,大不了,就额外腾出五六十个人来专门盯着那火,万一要烧到旁的地方,便赶紧上去扑火。”

    “烧到了又如何,这是为民除害,反正不能让郑柘他们逃了!”

    “好了好了,你们想得倒是挺好,万一导师不同意咋办?”

    听了这话,大家便纷纷停下议论,乱哄哄的声音零落下来,眼睛们一个个地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导师李祯。

    然而李祯却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他们的议论似的,不声不响,只是坐着,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刺客们循着那目光,也一同看向导师对面。

    ·

    承载着又一身目光,景年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双眼不知疲倦地盯着长桌一侧的李祯。

    从聚会开始,伯父的目光就一直停落在他的身上。从前,那目光教旁人觉得老辣狠毒,他却觉得严慈相济;现在,那目光在旁人眼里不过寻常探视,可他却忽然觉得,原来自己在他手下长了十余年,这样直白地与伯父对视,这样毫不遮掩地读取着伯父眼神中变幻莫测的情绪,还是第一次。

    周围的议论声不知何时已停了,他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可依然还有细微的声音带着郑柘那刺耳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的鼓膜。他们在说什么?牡丹楼?唐妤?张邦昌?放火?什么都好,他都不在意。郑柘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至于这计划到底是不是又一场鸿门宴,他也不在意。他只知道郑柘一封信在兄弟会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可在这重重叠叠嘈嘈杂杂的浪花里,本该掌控全局的伯父却在此时放任刺客做主,那泰然不惊的模样是如此的胸有成竹,仿佛不论他们如何议论,结果都在他的运筹之中一般。

    是啊,伯父这样谨慎的人,若事关重大,怎么会任由旁人闲言乱语?

    难道至今为止的一切,都还在您的掌控之中?

    伯父,就连郑柘的一切,也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

    ——是的。李祯的目光回答。他是我们的棋子。

    ·

    景年苦涩而嘲讽地一笑。

    ·

    是这样吗?……既然如此,那么我呢?

    我也会是你的一枚棋子吗?

    ·

    似是看穿了年轻人所想,李祯移开了目光,看向等待命令的刺客们。

    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期许,期待导师能准许他们赴宴,准许他们放火。似乎只要这把火能烧起来,便能把多少年来所有与禁卫军的恩怨情仇焚烧殆尽。

    李祯没有反对,或者说,他不置可否,没有出声。

    ·

    而这命令,本就无声。

    ·

    刺客们从聚义厅散去,他们要在孔秋月的指挥下,在这最后的五日内,想到火烧牡丹楼的办法。

    长桌上的刺客们也陆续起身离去。

    李祯依然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垂下眼帘,亦要起身。

    却就在此时,独狼拉住了那人:“等一下,先别走。”

    景年没回头:“什么事?”

    独狼疑惑问道:“今天一天了,怎么没看见子骏?”

    景年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聚义厅里并没有出现辛子骏的身影。他回身扫视余下没走的刺客,又见独狼皱着眉头,不由得隐隐不安:“你们住处离得近,昨夜她不曾回去么?”

    独狼道:“若我见过了她,还在这里问你?”

    景年便低声道:“知道了。昨夜雨下得大,可别是又迷路了。我现在就去找找,你回去罢。”

    说罢,便向聚义厅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忽然心有所感,因停步,向后匆匆一瞥。却只见屋中只有独狼一人还在看他,方才还在上首坐着的伯父,已然不知所踪了。

    ·

    (未完待续,第93章择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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