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在这世上,便怎么也免不了要向谁卑躬屈膝,进而一步一步压榨他人辛苦攀爬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
生活是一件华美的旗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那种难言的苦痛与卑微啊,只能自己体会。
魏泽慢慢地走进自己的主帐,绕过一道屏风,安静的看向昏睡的赵奚。
他的脸色苍白透明的仿佛由冰雪堆砌而成,连微抿着的唇瓣都是淡粉色的,仿佛一碰就散的缥缈的云。眉头紧蹙着,眼眸笼罩着浅浅的雾气,像开在山崖边的白玉兰,穷尽了诗家笔墨。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一刻的魏泽,是难以忍受的不知所措。
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卑贱如尘埃,可是不喜欢,又怎么可能习惯?
——————
赵奚昏迷了两天,醒来时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眸色一点点的恢复清明,撑着身子从榻上坐起。
由于修为被封,不能夜视,便摸索着下榻,微微踉跄的走了几步,伤口处又蔓延出细微的疼痛。他面不改色地向着黑暗伸出手臂,试探了周边后复又迈出腿。
——“咣当”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被踢翻了。
赵奚蜷缩了一下手指,抬起满眼黑暗,看向前方。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已经被人察觉了。
俄而营帐的门帘被人拉了起来,露出几段残破的月华,使他看清了营帐前守卫士兵的轮廓。
“您稍等,将军马上就过来。”
赵奚分不清说话的是哪一位,却听出了语句中的恭敬意味,不由挑眉。之后意识到自己也需要说些什么的,于是点头应道:“好。”
门帘又被人放了下去,黑暗席卷而来。
赵奚后退两步,坐在了榻上,脑子有些乱。
他人生中第一次当俘虏,虽说经验不足,但还不至于察觉不出别人对他的礼遇。
比如他身处的似乎是主营账,床榻是冷玉制成,盖的是天蚕丝的被褥,伤口也被人妥贴的处理好了,再加上士兵的态度:
——“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赵奚抚额,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还是觉得自己被他们哄骗收买的概率无异于从茅坑里捞出了月亮。
可转念又一想,这法子虽然天真了些,却可以兵不血刃,未尝不算一招好棋。毕竟赢了就赚大了,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发觉自己成了香饽饽的赵奚掐了掐眉心,没来得及再感概两声,就发现有暖黄色灯光透了进来。
魏泽一手提灯,一手掀起门帘,抬步迈了进来,走到赵奚面前。
赵奚起身,可应对现在这种情况的经验十分匮乏,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过了一遍曾经看过的某些乱七八糟的戏文。
魏泽微微俯身。
赵奚屏住呼吸,思绪无限放缓。
戏文里的这一段,主角该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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