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我就告诉你爹……”
赵奚:“……”
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才十九岁多一点的、某未成年理所当然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对着他豪迈举杯道:“来,干!”
赵奚除了端起果汁配合他,竟无言以对。
这场宴会一直从正午开到了深夜,才散去。
赵奚被众人提心吊胆地敬了几次,往往都是别人说了一大长串话,他只用“嗯”一声;别人喝满满一杯酒,他只用抿一口果汁。偏生众人还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觉得被给了天大的面子。
他看着旁边的阿辞一杯一杯不曾间断的喝着,眉宇间的戏谑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矛盾与决然,却不知该如何阻止。
他不是一个特别愿意刨根问底的人,因为害怕面对那些不为人知的扭曲与悲剧,更因为不懂得如何挽回失去。
可是,这个人是阿辞。
赵奚俯身抽走他手里的酒杯,扶着他慢慢走出宴席。
周围有人笑着说了几句别语,他点头略过。
今晚的月亮很圆,冷冷的照着花园里的残荷败柳,映衬的一片凄清。
叶辞茫然地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看一旁的赵奚。
这条路明显不是回去的路,或许赵奚只是漫无目的的带着他兜圈子,可惜路痴的某人别说醉了,就算是没醉,估计也察觉不出。
——“阿奚,我娘三个多月前怀孕了,我爹娘老来得子,很是高兴。”
“嗯。”
——“我也很高兴。”他慢半拍的补充。
“可是我觉得你很不高兴。”赵奚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叶辞勾唇,想强笑一声,却没有笑出来。
灯影绰绰,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宁州瘟疫的事,让你不开心了吗?”赵奚有些笨拙的询问。
他话总是很少,大部分的时候是不想多说,但总有些时候,是不善于表达。
比如现在,他几乎没有受到过安慰,所以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做个英雄。”叶辞乱七八糟的说。
赵奚却有些懂了。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了解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是想、牺牲自己,去救别人吗?”
“……”
“我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也不知道我的一句‘舍不得你’能不能阻止的了你,但是,如果你不是那么想死的话,我们一起,试试别的办法。”赵奚想了很久,对他说道。
叶辞微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