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卓穆安赶紧压住白若,将她护着。他朝士兵们打了个手势,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潮湿闷热的空气好像一团棉花将刚刚的动静都包住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拿起身边的冷兵器。
僵持了几分钟,从草堆里跑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到他们后松了口气,腿脚无力地摔在他们面前,手指用力地抓住一把泥土,用英语哭喊着求他们救他。
马上有个小兵跑上前将人拖进保护圈里。
“我,我们全军覆没了!只剩我一个人!他们都死了!”
白若安抚住伤患,撑开他的眼皮检查他的精神状态。
“冷静点,冷静点,你没事了,告诉我们你遇见了什么?”
那个人尖叫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白若的手腕,白若吃痛扭着腕部想要把手抽出来,卓穆安看见了直接上前给了那男人一耳光,将他整个人都打懵了。
“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回答她。”
男人抬起手捂住肿起来的侧脸,呆滞木纳地环视了一周,然后低下头红了眼眶。
他说他名叫阿诺德,隶属于美国海军,他们的舰艇也被冲到这个岛上了,但是他们运气不好,只活下来六个人,连兵器都没有,上岛后还遇到了变异动物,他眼睁睁看着那群兄弟们被一只长了鸟喙的鹿给吃掉了,他身上都是他们的血。
卓穆安摸了摸下巴,看了白若一眼。
白若皱眉,捂住鼻子退到一边,血腥味太重了。
老船长走上前给他检查了一圈。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我趁那恶魔进食的时候爬出来了。”
“那个动物呢?我可不信那怪物吃饱了就睡着了。”
阿诺德惶恐不安地看着老船长。
“它……它很狡猾,会躲在暗处观察形势,只要有把握了就会一击必杀,拼死都要将我们咬死……你,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我们被袭击的地方,我的兄弟们的尸体还在那。”
白若沉吟了几秒,展颜一笑。
“那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留下了十多个人在原地等待,其余的人一起去查看情况。
一伙人拿起火把架势夸张地跟着阿诺德,几十个人像是郊游一样扫荡着这个树林。
“就在前面……”
阿诺德回头看了卓穆安一眼。
卓穆安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士兵们马上安静下来,拿出长枪严阵以待。
又走了十米左右,阿诺德突然加速,踩着熟悉的坑洞跑出了两米,却突然被木仓打中了大腿,他重心顿失往前栽在地上,头磕在石头上流了一地的血。
四周暴起石头子和竹竿,全数砸在阿诺德的身上,他临死前只看到原本应该中陷阱的人却好好地站在后面,手里的木仓还在冒出白烟。
原本留在营地的十几个士兵压了5个穿着吉利服的美军出来。
“少将,加上死的那个确实正好六个人。”
卓穆安点了点头。
那五个人被木仓指着跪在地上,他们的神情又震惊又狠毒。
“你们,你们杀死了阿诺德。”
白若笑了一下。
“阿诺德可不是我们杀的,是你们自己杀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尸身被石头砸得面目全非,而他的致命伤却是两只正中要害的竹竿,将阿诺德的身体整个贯穿了。
“呵,还没世界末日,就要自相残杀了吗?”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若抬起手插在兜里,撇了撇嘴。
老船长不屑地哼了一声。
“还要我们发现吗?这也太明显了。确实是有生物袭击你们吧?但早就被你们杀了,首先这孩子浑身是血却没有伤口,而且腥味太大,那血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了。其次我想问问你们鸟喙是如何嘶吼的?为了引我们过来还要再猎杀一只生物也是辛苦你们了,至少你们骗人换一个动物吧。”
白若突然想到她被那条蛇尾抽在身上的疼痛了。
“变异生物极少会放生猎物,你以为他能活着在变异动物进食的时候逃走吗?”
那个士兵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的拳头还表现了他的挣扎。
“我们一路过来都没有遇到变异动物,这说明这个岛上的生物并不嗜血,但你们却碰到两个?你们的目的看来就是捕猎吧。”
卓穆安从他们身上抖落出一根麻绳,将他们绑在树上。
“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了。”
回到营地,天已经快亮了,他们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累得感觉能直接进入深度睡眠了。
但是,飞船却没有放过他们。
那艘悬在海面的飞船突然开始发出嗡鸣声,激烈刺耳的声音像耳鸣一样直接在脑子里回响。
白若他们捂住耳朵忍不住跪在地上,有几个十分劳累还带伤的士兵耳朵里流出潺潺的血,慢慢地他们的眼睛鼻子也开始流血。
大家都难受得恨不得直接将耳朵切下来。
老船长年纪大了,他像一只大象垂直砸到地面上,嘴里不断地呕血,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右手摸索到了裤腰上的匕首,他拿起来一刀又一刀地捅自己的肚子。
卓穆安忍着难受跪在他身边,膝盖用力地压住那只握刀的手,勉强稳住了老船长。
嗡鸣声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又突然消失了。
白若的头很痛,那个嗡鸣声的余波还停留在脑子里,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挣扎着爬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卓穆安。
“……以这个飞船的面积而言,这场波动一定是全球性的,至少亚、非两洲是一定能听见了,它们在做什么?难道它们在联系吗?联系谁?我们还忽略了什么?”
与此同时,大西洋深处。
一个同样巨大的钢铁巨物在海里发出亮光,在巨物的表面,有一座繁华的城市开始倒塌,这个巨物像印度洋海上的那个一样,开始上浮。
渐渐地,大西洋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