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乐,回道:“既如此,我便找你吧。我与你一组,谢兄和风姑娘一组,甚好。”
“哎哎别别,你别找我啊!”尤道漓慌了,“你属火,我属水,水火不容。怜目习风术,风助火势,一定旺你!”
风怜目靠在桌边,瞧瞧漆则阳,又看看谢瞻白,懒洋洋地答道:“两个美男子,一个俊,一个壮,跟谁我都不亏。随意随意,你们争完了,告诉我结果就行。”
谢瞻白每每被卷进这样的话题,都缄口不言。在他看来,此事完全无需问过尤道漓的意见,自己自然是和漆则阳同组。平时尤道漓较为收敛的时候,他觉得尤道漓并不讨厌。眼下看她又在人前争起自己来,谢瞻白不禁扳起了脸。
不可控制的厌烦情绪,把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一丝好感,冲荡得不剩分毫。
一日课毕,收拾书本将要离去的古椿长老,突然记起了什么。他看向尤道漓等人,当着全班人的面说道:“本届弟子中还无火阳风阴、雷阳水阴之合。自今日起,漆则阳需多向风怜目讨教□□剑道之要领。谢瞻白……与尤道漓既是命数最合,二人组队,当也是上佳之选。”
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立刻大笑道:“是啊是啊,既是命数最合,不如先做搭档,后做夫妻,□□一辈子,修个白头到老你侬我侬的好道行!”
尤道漓本还觉得喜出望外,但一听同窗们的嘲笑,便知事情不妙。果然,但闻脑后“啪”地一声,谢瞻白拍案而起,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学堂。
她无可奈何地耷拉下脑袋,不知日后如何该面对这位不情不愿的搭档。
“没事没事。”风怜目捋捋尤道漓的后背,“来日方长,他会想开的。”
“会吗?”尤道漓心头一阵苦涩,不知问题是出在谢瞻白身上,还是自己身上。
黄昏时分,积雪消融,玉浮的山道尤为难走。脚下时滑时粘,头顶还有松针上不断滴下的雪水,好像下雨一般。
尤道漓艰难地翻过两个矮丘,终于望见了对山上的一座凉亭。那为苏执古所设的饯别宴在亭中刚刚散场,与苏执古最为熟络的苏御今、谢瞻白、孔汲深已一同回转。
尤道漓就在其必经之道上等着。
“喂!……”
三人先后从尤道漓面前经过,苏御今和孔汲深都对尤道漓点了下头,唯有谢瞻白对其视而不见,急得她喊了一声。
三人又走了几步,孔汲深方停下,拦住谢瞻白,道:“她既是你的搭档,或许……是有正经事需商量。你避得过一时避不过一世,就算不想与她组队,也得和她说清了才行。”
苏御今不以为然:“瞻白便是独自一人也能通过大考,何须有个累赘?”
孔汲深:“哈哈,瞻白道法虽强,但掌门之命不可违,那结业大考,还是得两人同时参加。另外,我得说句公道话,尤师妹可算不得累赘。”
苏御今:“她不是累赘,只是烦人,呵。”
几人的对话,尤道漓听得分明。愣了片刻之后,她觉得耳朵火辣辣地烧起来。
她好像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会被这样议论。
本想追上去叫住谢瞻白的尤道漓,仿佛突然被定在了原地。摸着胸口的两块命牌,她第一次对这东西产生了怀疑。
然而谢瞻白倒是向她走了过来。
“你修为高,无需我提点。我也不劳你相助。”谢瞻白如是说,“待结业考时,你我同去便是。”
原以为尤道漓会反驳几句,没想到夕阳中的她只是睁着雾气朦胧的双眼,点了点头。
魂不守舍地回到宿处后,尤道漓又发了半天呆,连姐妹们的闲聊都没有参与。直到天色全暗,妆奁中透出夜光簪的微亮。
“怎么忘了还有这东西!……”尤道漓取出匣子中的夜光玉石簪,急匆匆地出了门。
御剑来到北丘,寻着了漆则阳和谢瞻白等人所住的小楼。
她就院门外候着,打算随手拦一个人,请其帮忙把漆则阳叫下来。
碰巧谢瞻白正在窗边,他看到楼底徘徊的尤道漓,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来寻自己的,二话不说就闭了窗。
“找我?”漆则阳大步上前,也不知尤道漓有何贵干。
尤道漓单刀直入地问:“你还在帮秦畴夜做事吧?”
漆则阳目光有些闪烁,反问:“你想找他?”
尤道漓举起玉簪,答道:“我不找他,但是他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这玩意看着很贵,我多拿片刻都觉得难受。想请你帮我还给他。”
漆则阳接过簪子,不待细看,便明白了它的珍贵之处——
洵仁太子遗物!
漆则阳把玉簪塞回尤道漓手中,道:“他跟我说,这东西你若喜欢便收下,若不愿收,就亲自还给他。”
尤道漓:“亲自?他还会回来吗?”
漆则阳:“哈,有缘何愁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