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鸟的翅膀宽达丈余,扇动起来狂风大作,霎时把谢、尤刮到了半空中,紧接二人便顺着螟蛉丘南面的斜坡一路翻滚下去,一同遭难的还有那棵被连根拔起的矮树。
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在此一招之下扭折脖子送了命。但谢、尤好歹有武艺傍身,即使面对突袭缺少防备,也不会忘记护住要害。
两人几乎是同时抽剑插入乱石中稳住了身形。土崩沙走之际,尤道漓本想先跟谢瞻白稍作交流再出招,但谢瞻白却趁岩泥乱飞时悄悄绕至双蛮鸟背后,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其尾。
双蛮鸟反应亦快,直接拿爪子拨下山石,不只挡住了剑气,崩碎的利岩险些就砸穿了谢瞻白的脑壳。
尤道漓听出了谢瞻白出招的响动,明白在这危急关头必是难以与之协调动作了,只得御剑而起,自上而下刺向神兽。
双蛮鸟并未顾此失彼,雌鸟继续拨石头砸脚下的谢瞻白,雄鸟仰头冲尤道漓喷出火焰。尤道漓在空中滚身躲过烈焰,并一口气纵跃至双蛮鸟脑后,在雌鸟后颈刺了一剑。
雌鸟因吃痛而暂停了对谢瞻白的攻击,这也使得他终于能从石头雨阵中逃出来,弹剑上冲,当机立断地砍下了雌鸟一趾。
双蛮鸟凄厉地嘶嚎一声,震得尤、谢二人聋了半晌。
“这鸟只能相携而飞——”谢瞻白话还没说完,尤道漓已然心领神会。二人御剑离开螟蛉丘,停在了雄鸟火力不及的高空中。
比翼双飞的缺陷就在于不能灵活转身。飞翔的双蛮鸟只能同进同退,无法像谢、尤那样左右夹攻,所以必须将其引上半空,二人方有胜算。
谢、尤在空中稍作休息后,那不堪断趾之辱的双蛮鸟果然相携而上。
“土克风,定!”谢瞻白一手紧抓尤道漓,一手施展土行咒,暂时克制了双蛮鸟扇动的狂风。
尤道漓:“我居身前,你去背后!”
谢瞻白没听号令,而是与尤道漓一齐从正面发招,结果一人以水一人以火,两相克消,不只没对双蛮鸟造成分毫损伤,反被雌鸟的风术再度击中,险些摔个粉身碎骨。
谢瞻白在下落时运掌力将尤道漓往上一推,喊道:“你去背后!”
尤道漓无奈,丢下两个字:“轮流!”
二人总算达成共识,一者在前方挨招,一者在背后攻击,随势而换。
一直相持到日将西落,花海中的昆虫开始出没,并发出五颜六色的缤纷光亮。尤道漓不知那些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光线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体力即将用尽的她此刻只能纯凭本能麻木地躲闪和反抗着。
力竭而亡不如搏命一击!
见双蛮鸟的灵力也有枯竭之势,她突然催动全部真气使得遍体生寒,一头钻进雄鸟喷出的火浪中,下一瞬便洞穿了雄鸟脑颅。与此同时,谢瞻白的佩剑亦自雌鸟之喙中刺出,二鸟同时毙命。
尤道漓在一击之后失去了浑身力气,在空中翻了个身,勉强想要寻回重心,但禁不住天旋地转大脑空,倒头栽了下去……
待尤道漓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块毛茸茸的飞毯上。
毛色油光发亮,其下似有脊骨一耸一耸地动着……
双蛮鸟?!
雌鸟驮着她,谢瞻白则盘腿坐在雄鸟背上,二人二鸟朝崇吾山的方向飞去。
雄鸟转头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下手倒不轻。”
谢瞻白对一脸疑惑的尤道漓解释道:“适才与你我对战的,是二位前辈的虚影。”
“二位……前辈?”尤道漓两只手探进羽毛中摸了摸,热热的,真是神兽啊。
雌鸟似是被挠得痒了,抬了抬脖子,从羽毛间甩出一些草药,落在尤道漓身前。尤道漓赶紧用手扒拉扒拉,一边念叨着,一边将之揣入怀中:“哇……黑河蔡瑚、沧浪青钱、徊水玉精、神吾黄藻!那什么……蛮蛮鸟前辈,我们还想要炎山夜日、八天赤薤、火枣交梨、夜牛伏骨……”
雄鸟笑说:“剩下的在崇吾山中的穿心莲里,你们还有一关未过。”
“哦哦哦——”尤道漓点头如捣蒜,“穿心莲、穿心莲……”
二鸟在崇吾山门洞前站定,谢、尤二人自两翼滑下,落到了地上。
雌鸟转身道:“你二人修为当属上乘。”
雄鸟:“就是配合太差。”
雌鸟:“暂且算你们通过。”
谢瞻白抱拳道:“多谢前辈。”
雄鸟拿单边的翅膀拍了拍二人,说:“穿心莲便在瑶泽之上,去吧。”
“女娃且慢。……另有东西送你。”雌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