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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任……”李子衿凄凉一笑,“会的……”
“木将军,还请先到一旁休息吧。”卢远陌道。
李子衿似木头般点了点头,任由卢家兄弟和鹿鸣等人搀着,到了偏房。
李子衿被扶到了椅上,几个亲卫在门外候着,鹿鸣站在李子衿身后,卢家三兄弟和李子衿相对而坐。
“木将军,边疆战事未息,你怎会在此时回到京城?”卢远陌问道。
李子衿还没缓过神,站在他身边的鹿鸣替他回答道:
“将军作为先锋,彻夜与敌军浴血厮杀,大破敌方前军,获胜后便立马昼夜奔袭回京,相信捷报不日也会传回京城。”
“原来如此。”卢家三兄弟点了点头。
“不知将军何时回营?”卢重义三子卢远志问道。
卢远志是军中参将,与李子衿一样,效力东征大军中,只是他并非先遣部队,所以靖国公去世的消息刚穿到后军,他便回京了。
李子衿总算回过神,沉声道:“我想去千岁爷爷陵前祭拜一番。”
卢家三兄弟对视一眼,卢远陌道:“将军的心意已经到了,边疆战事吃紧,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相信父亲在天有灵,定不会怪罪。”
李子衿眉头一皱,显然还是没有改变心意。
“大哥,孩子一片孝心,我们也不好拂了,就让他去拜拜吧。”卢重义次子卢远量道。
“那宜早不宜迟,带将军去罢。”卢远陌道。
卢远陌坐镇灵堂,由卢远量和卢远志带着李子衿等人去卢重义陵前祭拜。
出了长安城,一路向西北走,快马加鞭一百多里终于到了昭陵。
昭陵是先帝和太后合葬之墓,能葬在这的只有皇家之人以及像卢重义这般的开国重臣。
一行人来到了卢重义的坟前,李子衿掸开了鹿鸣和亲卫搀扶他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卢远量递上了点燃的香烛,李子衿接过,将蜡烛安上,握着香又拜了三拜,插在了坟前。
接着,李子衿又转头解下了鹿鸣腰间挂着的酒囊,将烈酒倒在了坟前。
“千岁爷爷,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的还是军中的烈酒吗?孩儿敬您!”李子衿提起酒囊,将剩下的烈酒灌入口中。
鹿鸣和卢家两兄弟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神色都变得十分复杂。
“将军。”卢远量出声提醒。
李子衿撑开双手,鹿鸣和亲卫上前将他扶起。
“千岁爷爷,孩儿要回去上阵杀敌了。”李子衿轻声道,接着忽然又重重捶胸,仰天大喊,“佑我大唐!”
“佑我大唐!”
“佑我大唐!”
……
李子衿的呼喊声回荡在昭陵。守陵的士兵中除去羽林精卫,还有很多是退伍老兵,听到这一声呼喊,都不觉朝李子衿等人望去。
李子衿这一声呼喊似乎又唤起了他们心中的热血,精卫闻声精神一震,老兵们一个个都热泪盈眶,口中皆是喃喃。
“佑我大唐。”
……
“将军,走吧。”鹿鸣道。
李子衿点了点头,在鹿鸣和亲卫的搀扶下,出了昭陵,其他人跟在一旁都没有说话。
几人上了马,准备拍马而去,卢远志坐在马背上若有所思。
“不如我与你们一同回军吧。”卢远志忽然出声道。
“三弟,你就走吗?”卢远量询问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相信父亲他老人家也不会怪罪。”卢远志点头道,“还烦请二哥回去禀报皇上,待大军凯旋归来,我再返家丁忧。”
按历,家中长辈去世,子女在朝为官者要在家丁忧守孝二十七个月。
“那你去罢,皇上和大哥那边,我会去说。”卢远量道。
与回京时不同,队伍中多了一个卢远志,李子衿一行人就这么匆匆而来,又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