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愣了愣,抿了抿唇灵机一动,下得车来,握着李感的手悲切道:
“自该如此,可惜倾城身无长物,并无什么能与太子这份厚礼相较,更怕寻常俗物玷污了待我太子之心。左右思量之下,唯有这日月光芒,可表我心赤忱;唯有这轻风如沐,可拟我情悠长,还望太子百忙之中若得半刻空闲来想我,仰天——细品我意!”
“唉!算了算了,别看了,人家如胶似漆的,没咱什么事儿了!”众人见状,纷纷摇头离去。
确实,凤倾城言辞恳切,眼中泪光点点,不知道的人真能以为她用情深沉。
李感飘过一个幽怨的眼神,心想“你可真有脸空手套白狼”!看着余下的人一个个离开,对凤倾城也是佩服得无话可说,可祝含商还是站在不远处没走,只是比方才更难看了一些。
李感只得继续强忍着恶心没有发作,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公主好自珍重!”
“嗯!你也要保重!”凤倾城立刻回道。
李感气得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转身上马扬鞭而去,连头都没回一下。可凤倾城还在后头不住眺望挥别,那神情——简直仿佛是在送夫君上战场。
待李感走远,祝含商这才过来,他的脸色自然还是不好看。
那夜春宵之后,凤倾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与李感来往,现今谁不以为周国太子将娶坤平长公主?亏得自己真心爱她,此时却如笑话般在一边看他们你侬我侬、郎情妾意,最可气的是——自己不能同李感一样出手大方,买不来珍珠凤冠讨她欢心!这不禁又让他想起自己在姜国诸公子中,那最不招人待见所受的憋屈,叫他又气又恨。
祝含商冷着脸走到凤倾城的身后,开口便质问道:
“倾城,你我都……都那般了,连燕王都许我娶你了,你为何还与李感私定终身?”
“哪般了?”凤倾城一回头,毫不在意道,“我几时说要嫁你了?我王兄同你承诺了什么?”
“燕王说周太子心机深重,还是你我更为相配,若我来娶,他定亲自相迎。倾城,我们……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了呀!”祝含商气急道。
“那又如何?当日大殿上说的明明白白,我的夫君我自己选,王兄允诺了你什么,你去同他理论好了。再说了,我与你***好,你告知我陈云嵤的下落,怎么?公子商现在是觉得亏了吗?”
她掩嘴轻笑,极其风骚,可在祝含商看来却是侮辱。
“你!”祝含商对凤倾城的荒淫无耻简直又气又惊,得知自己遭她戏耍更觉羞恼,不由出言嘲讽,
“你如此行事,李感他可知道?你与人淫乱,他也毫不在意吗?”
“我本就非完璧,他也早有侧室,为何要在意?怎么?公子商想娶我是因为我冰清玉洁、忠贞不渝吗?”
凤倾城睁着无辜双眼满是期待地看着祝含商,可祝含商听出这是讽刺,攥着拳无言以对。
凤倾城见他不答,哀戚戚似是苦笑,笑了笑抚上他的脸:
“公子,我不是说了吗?我要的是天下男人任我挑选!”说完便道告辞,自顾上车离去,留下祝含商不可置信得站在原地。
如今,虽然恨她恨得到咬牙,可祝含商只能恨自己愚蠢错会,但想起曾经信誓旦旦,此时这般回姜国,岂不令人笑自己无能?
祝含商心有不甘,思量之下,便还是决定要暂留燕国以待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