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怎不可惜?
祝含商沉沉叹了口气,想伸手去扶,但是又不愿意服软。
凤倾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好似五味杂陈的伤心委屈看得祝含商更手足无措。
会不会……还有缘故?
当时骂不出口、打不下手,祝含商只得狠了狠心顾自己走了。
然而下山走不多久,忽然山上单人匹马疾驰而来,险些撞上了祝含商。
来人赶忙下马赔罪:“公子恕罪,小的赶路唐突了。”
祝含商还没说话,底下的人先骂道:“你有什么事能急成这样?不长眼吗?伤了我们公子,你全家的命都赔不起!”
那人忙磕头道:“是是是,公子金贵,小的本该立死抵罪,可小的确有事耽误不起。公主急症,小的要马上回梧州去请御医,请容日后再到公子府上认罚!”
祝含商一惊,谁对着美人儿还没点怜香惜玉,更莫说他了!他只当是自己没个轻重把凤倾城摔伤了,一时不禁有些懊悔。
“你说什么?倾城——”他脱口而出,“你家公主病了?”
“是,公子离开不久,芮姑姑便吩咐小的立刻快马去请御医,说是旧病复发,宫中御医能治,叫小的一刻也不能停!”
“行行行,那你快去,你快去!”祝含商焦急道,那人听罢便又骑马走了。
看这样子,是真的十万火急,只怕是性命攸关的急症了!祝含商来回踱了两趟,说到底,祝含商对凤倾城还是有情的,再说自己还没死,自然也就没想要她抵命。叹了口气,他心中终归放不下,于是决定回去看看。
祝含商又冒着雪赶回量山行宫,门僮见他才走没多久,却又回来了,还一身的雪,脸冻得通红,显然是心急赶路,便赶忙上前道:“公子,您又来了?”
祝含商觉得有些尴尬,点头答应道:“嗯,我来看看公主。”
说完话,他又不禁后悔——自己何必跟一个小厮解释什么?
但话既然说出去了,他只能假装和善地又问道:“方才路上听闻公主犯了旧疾,似乎很要紧,你知道是什么病?”
“呵呵——奴才去年才来的,哪里知道。”门僮笑着替他抖了抖衣裳道,“外头冷,公子快进去吧。”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与凤倾城的关系,便和往常一样,也没有先通传就直接领着他进了内院。
进了内院,侍卫只同近身的婢女交代了一声,婢女笑着道:“我这就带公子去吧,不妨事的。”
于是祝含商就这么着,一路无阻直走到凤倾城的房门外,透过窗,正瞧见她和芮香说话。
她脸色确实瞧着苍白得很,一道半指长的伤痕更着实醒目刺眼,叫人直可惜起“白玉有瑕”来。
身旁芮香一面替凤倾城擦着药,一面哭道:“公主,您何苦这么委屈自己,奴婢看着都心疼。”
闻言,祝含商拦下了通禀的婢女,他心中有了主意,想要听听凤倾城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