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魏相大名,晚生有礼了!”
来的这人姓高名慕裴,正是燕国新任丞相。
此时两国的宰辅在假山亭上对坐吃茶,高慕裴丰神俊朗,魏兴沉稳睿智,远瞧着是两辈人其乐融融,但实际上却是尚未言语冲突,已有对峙争锋之势。
“呵呵……高相过谦了!”魏兴睨了他一眼道,“高丞相年纪轻轻,便登相位,助燕王这么快稳住朝局!如此人才,是魏兴久仰才是!”
“那行!”
看出魏兴眼里的不屑,他吐了口中瓜子皮儿,搓了搓手道,
“既然魏相不喜欢客套,那正好省了,咱们别绕弯子有话直说!王上呢,知道公子嵤被你们救回来了;你们呢,也知道他知道了,是不是?”
“哦?是吗?”
魏兴闻言一惊,倒不是被他吓到了,只是一个相貌堂堂、位高权重的人,方才还斯文有礼,忽然开口成了这股子味道,着实有些叫人吃惊。
“嗯?”一眯眼,他凑近了魏兴笑道:“都说魏相铜唇铁齿,但是好像并不太会胡诌八扯嘛!”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是铜唇铁齿,也自来不会乱说话,高丞相放心!”
“撬不出话来,那我不是白来了?”打趣一声,随手整了整衣摆,他摆开了干仗的架势问道,“坤平长公主预备什么时候扶公子嵤上位?”
“此话何从讲起?齐乃燕之属国,坤平长公主乃燕王亲封齐国国主……”
“好好好!”
好家伙,假话不说,长篇大论烦人倒擅长!高慕裴一听就知道魏兴想说什么,忙断了他的话头。
魏兴看着高慕裴轻蔑一笑,心道再是年轻有为,也到底没经历没耐心,然而他“啧”了一声转而又问:
“魏相觉得,这复国与复仇可是一回事儿?”
“高丞相今日怎的总问些无来由的话?燕国荣华昌盛,又何须有此担心?”
魏兴听出他的挑拨之意,然而就是不接话,
“至于——齐国曾经的遭遇,呵呵……已是往事!如今有燕国相护,复国复仇的,就都是燕王的恩赐了!”
“哦?原来魏相这么看得开,怪道与坤平长公主一个主理政务,一个专心嫁人!”
“呵呵,嫁娶是公主私事,为臣的做好本分罢了!”
“魏相真乃一代忠臣!”高慕裴笑得有些嘲讽道,“啊呀,可这‘忠’到底于谁呢?齐人认主不认令,坤平长公主又不曾魅惑魏相,魏相你怎么就能乖乖听从公主差遣?若说不是忠于一人,那必是忠于一国了!但魏相又说无心复国复仇,这岂不有些自相矛盾?”
“魏兴是俗人,高官厚禄——做着、拿着便是了!”
“那如此说来,魏相往后会一直守着这个位子,效忠吾王喽?”
“难道高丞相不打算一直守着这个位子,效忠燕王吗?”
“哈哈!按魏相的话说,倒是不一定的!”高慕裴满不在乎得笑了笑,又道,“魏相知道,上国君主有任免属国官吏之权,魏相既然看重权位,该从王上之命!”
魏兴冷笑,一拱手道:“那是自然!坤平长公主奉燕王之命治理齐国,臣从未违拗公主!”
“好好好!坤平长公主本是深宫妇人行事难免不周,吾王正是担心,好在有魏相治世大才,是可以阻拦得住的!”
魏兴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他为何一直挑唆自己与凤倾城相争?是跟祝含商一样信了齐国不合还是另有原因?
这时有宫人站在阶上朝这边行了个礼,高慕裴便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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