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忌惮凤和鸣,也因为放心不下陈云嵤,凤倾城连安太后要她回梧州过年的愿望都拒绝了。好在高慕裴走了之后,凤和鸣也消停了,她让人热了铜锅,就准备和云竹、云嵤一同围炉守夜。
虽然行宫偏僻人少,但是过节的喜悦不减,不必凤倾城提起,下人们就自发地张灯结彩起来,凤倾城看着也高兴——总算是有些年味了,也总算是有些瑞景了。
陈云竹最是迫不及待地来等着了,还有兴致和婢女一道琢磨怎么烧炉子。凤倾城做完事过来,也已近戌时了,她一看陈云竹那样子,显然是等了有好一段时候了,心中过意不去,就先将节礼拿了出来。
见是并非什么名贵珍玩,不过是她自己做的一套新衣,针脚细致,绣的依然是墨竹,陈云竹很高兴,这是他自己要的礼物!
凤倾城问过他喜欢什么,自然是说不管什么稀奇玩意儿,只要他说出来就给他寻来,可是陈云竹却说要一样她亲手做的礼物。
凤倾城本有些为难的,她太忙了,也没有心思做这些,可是陈云竹又别无所求,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回绝一个孩子呢?
凤倾城看着陈云竹爱不释手,觉得这几日熬夜赶工受的罪也就不算什么了。她心满意足,觉得年还是那个令人高兴的年,平日的烦恼是可以暂且丢下的。
凤倾城终于绽开了笑容,这时却发现陈云嵤还没来,才扬起的嘴角不禁抑住了,不解地问道:
“云竹,你二哥呢?怎么还没来?”
陈云竹闻言,脸上的笑容也僵住,犹豫着开口道:
“我、我不知道——平姐姐,你不觉得二哥整个人都变了吗?他回来我就没见他笑过,有时我看着二哥,却感觉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凤倾城有些诧异,这个孩子从何时起眼里也有了忧愁吗?
但他的话,她何尝不知道?原本陈云嵤虽然内敛,温温吞吞的性子有些书生气,但是谦逊有礼、待人诚恳,这样一个懂事乖觉的人,突然变得做事畏畏缩缩,仿佛一个惊弓之鸟,凤倾城很是可惜,更疑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凤倾城不知怎么回答陈云竹,只是垂了头,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这时,陈云嵤总算来了。
他才跨进一只脚便意识到屋中气氛的异常,知道他们方才定然是在谈论自己,抬起头扫了一眼,但又很快避开眼神的交集,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只说:
“抱歉——我来的迟了。”
凤倾城不想在大年夜搅得不愉快,便打圆场道:“没事,我也才来,只有云竹性子急。”
“是……我左右闲着没事做,过来等也是一样的。”为了不叫他尴尬,陈云竹也勉强笑着附和道。
然而陈云嵤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好意,低着头漠然地走了过去,顾自坐下了也没说话,给他夹菜便吃、让酒便喝。
本来好好的一起守岁,陈云嵤这样却让人觉得很不自在,凤倾城和陈云竹对视一眼,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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