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了——”
搁下了手中的黑子,凤和鸣冷冷笑道,
“孤这个妹妹倒懂得隐藏用心,比她那些哥哥们还强一些。”。
“就是不够狠!”
申绍看着眼前白子被逼得退无可退,大笑道,
“为君者,岂能不够狠?臣当初就是佩服王上这股子狠劲儿!”
“少同孤这儿打马虎眼儿!”
薄唇微压,凤和鸣听了恭维却是并不高兴——申绍为人简单,上阵冲杀还可,却不宜身居高位,要成霸业,自己身边究竟还是缺了一个可用的帅才!
“她如今性子狐媚刁钻,行事又古怪不寻常理,也不知道慕裴这回会不会看走了眼……”
叹了口气,且一时不去操心那长远的事,凤和鸣又考虑回了眼前。想起上回凤倾城同他直谋利害,凤和鸣觉得与其这样派人去猜,还是不如自己一问一瞧来得清楚,可凤倾城有意回避,该如何见呢?
“我觉得错不了,姓高那小白脸儿有点能耐,我是服他了!”
凤和鸣不动棋,申绍也不敢动,可左右瞧了半天,又实在无从下手,他没了耐性,起身打算耍赖,
“哎呀!王上要是下棋,臣还可以陪着,要是动脑筋——呵呵,您找别人吧!”
“罢了!”凤和鸣慢慢拾起棋盘上的白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时凤和欢寻了来,说是安太后问起,所以王后让她来叫凤和鸣回宴上去守岁。
凤和鸣斜挑眼尾,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忽然失笑,起身却道:
“你这便启程,去一趟量山。”
“我去?现在?”
凤和欢聪明的很,不用明说,她也知道自己走这一趟是去替他摸凤倾城的心思,骗凤倾城来梧州。她倒也不是不愿意,但这会儿外面还热闹守岁,要她即刻就走,怎么都觉得扫兴。
“不愿意?”
凤和鸣嘴上问着,却顾自走出了寝宫,丝毫没打算考虑她愿不愿意。
“臣妹不敢……”凤和欢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公主?咱真这就去量山啊?这大年夜的,就不能缓两天嘛?”
送走了凤和鸣,就连一旁婢女也不愿意这大雪天出远门,皱着眉头,复又问了一遍。
闻言,她不禁笑着自嘲道:
“大年夜能怎么样?谁叫我没什么本事,一家荣辱都在王兄一念之间,又毋须他怎样费心好待!有差事就是好的,起码说是还有些用处,不至于一脚被踢开!”
“可您不是才同驸马说,一过子时早些回府,要同孩子们做一碗甜汤吃,甜甜得睡下,讨个吉利嘛?再说您这时候走,老爷夫人也要不高兴的呀,王上也真是,也不想着您的家里……”
“他连自己的亲妹都能算计,又怎会考虑我呢?让驸马吩咐厨房做甜汤吧,父亲母亲那里,我回来再解释。去找辆马车这便出发吧,我也早去早回——”
凤和欢嗳气回头,看了婢女一眼又道,
“你便不用去了,我知道你也等着和情郎团圆呢!他才升了官,是该你们庆祝庆祝……”
外头一瞬璀璨落尽,满宫辉煌中,不留一丝踪影,只余乍响后回荡的冷清,叫人愈发觉得寂寥。
凤和欢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阴阴沉沉,是风雪来前的征兆。紧了紧斗篷,她钻进了车,启程赶去了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