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叹了口气,想起来袖中还藏着为他二人准备的压祟钱,苦笑着擦了擦泪,道:
“芮香,给公子竹送过去,让他不要多想,好好儿开开心。”
“那公子嵤——”芮香开了口,又不禁悔恼。
这个人这么忘恩负义、这么不识好歹,提他不是平白找气受吗?
然而没有像芮香预料中的激动和愤怒,凤倾城想明白了,便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了一句“算了,随他去吧”,就哀垂着首离开了。
依旧因为放心不下,芮香吩咐了叶蔚去给陈云竹送压祟钱,叶蔚本以为以公子竹的脾气,这一趟轻松的差事大概得有厚厚的赏赐拿。
然而结果叫她失望了,压祟钱送到陈云竹手里,他一声不吭的就把人晾那儿了。
陈云竹的异样叫下人们一头雾水,一阵不知所措后,他们识相地选择了不去碍这个眼,房中便只剩下了对着手中压祟钱发呆的陈云竹。
鲜艳的红纸看着很刺眼,他看着看着就犹豫了……
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从此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陈云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就如陈云嵤说的那般见不得人,不由得便恼恨上自己,一咬牙——将压祟钱丢进了角落。
房中窗明几净,并没有扬起尘埃,但那小小的纸包躺在地上,却如蒙了灰一般凄凉,就像是对企图自欺欺人的人,一种讽刺!
而另一边,燕王宫内有老有小,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自然比量山行宫更是热闹!
一切繁文缛节结束后,妃嫔命妇们簇拥着安太后在暖帐里看孩子们点爆竹。
小孩子又好奇又害怕,叽叽喳喳、东跑西奔显得那么活泼;纵是偶尔有小一点的被爆竹声吓得哭了、懵了,也引来一阵大笑了之。
一番一番的歌舞,一轮一轮的祝酒,使这夜似乎长久地要笑下去,翻飞的红纸蹿腾在娃娃们五彩斑斓的衣服之间,怎么看着都是喜庆祥和。
但这大年下的,唯有一个人对热闹提不起劲儿来!
因为陈云嵤的到来,凤和鸣一直担心眼看到手的齐国会扶王再起,虽然高慕裴回来说叫他大可放心,可是要放心,哪有这么容易?
正是为此头疼的时候,便觉得外头一切声音聒噪无趣,只是吵得他心烦。
闷着气喝了两杯酒,凤和鸣走下阶来,伸手捅了捅禁军统领申绍的后脊梁骨。
“怎么了,王上?”
申绍自家正看烟火看得高兴,回了头一脸茫然地问道。
摆了摆手,凤和鸣径自往寝宫走去。申绍无奈,只好舍下了灿烂的烟火跟了上去。
放着好好的年不过,却愿意冷清清两个人下棋消遣,这样的傻事儿,恐怕也只有凤和鸣干得出来。
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捏起一枚黑子在指间搓捻,紧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费尽心思把人救回来,又怕东怕西得藏起来,那还不如放在姜王手里,你说她究竟是蠢?还是另打的什么主意?”
“不知道!不是说因为对陈云嵤的态度不一,坤平长公主和魏兴分了两党,正暗中较劲儿嘛!”申绍顾自下子,随口答道。
申绍是最早跟从凤和鸣,并且一路帮着他登基、掌权的,为人心直口快,凤和鸣瞪了他一眼没有计较,似乎也不是真的寄希望于他的回答。
“呵呵,如今连你也信上这坊间的话了?看样子,孤从前小看了这人言的用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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