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突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小侯爷执剑在手,满脸杀气与龟道人一并堵在门口。
神教帮众围在田伯冲三步之外与他相对,唯独牛二护在身前,扎稳马步拿起架势,防他遭受袭击。
身后幽香阵阵,掺杂了一丝血腥味,必是任紫衣随手解决掉“岳母”大人,悄然立于身后。
田伯冲一一望去,神色冷峻的小侯爷冲他点点头,各帮众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身后任紫衣梨花带雨、眼中哀怨浓得化不开...
卧在地上的“岳母”大人面色惨白一动不动,又白又嫩的脖颈赫然多了五个幽深指洞,触目惊心的殷红鲜血汩汩直冒,已停止呼吸。
众人面面相窥,只见一名黑衣大汉反手握刀踏前半步,略一拱手道:“在下星月神教风火堂堂主韦大宝,见过田伯公子!敝帮帮主死的不明不白,还请公子给个交代,不然...哼哼!”
言下之意,他若敢走就要动手。
“笑话!”一名绿袍老者排众而出,面向韦大宝阴森道:“韦堂主,事情真相还未明了,你怎可为难田伯公子?此事需从长计议!”
田伯冲心下冷笑,无非想拿本道爷做人质罢了,何必惺惺作态?
一只冰凉、柔嫩的小手塞入他掌心,只听任紫衣悲声道:“我郎君宅心仁厚,怎会做出‘弑父’之举?他与南苏柔第一次见面,本小姐可做担保!想我父亲武艺高强却被贱人偷袭,定有同党谋划已久之故...奸贼栽赃陷害,巴不得你我自相残杀,大家万万不可上当!”
众人纷纷点头,她抬手一指韦大宝,恨声道:“你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我郎君,定是那贱人同党!事已至此,还不如实招来!”
韦大宝面色大变,突然纵身向欧阳靖跳去,口中大喊:“小侯爷救我!”
“大胆!”
“贼子休走!”
两声爆喝同时炸响,人群中跳出两人向韦大宝追去。
三人不分先后落在小侯爷身侧,甫一落地就联手向他围攻,招招致命!
好一个“声东击西”,想来谋划已久吧?
那小侯爷面带讥笑,不慌不忙后退半步,只见龟道人随手挥动哭丧棒,棒未及身三人纷纷动作一停,也不见任何神情变化,如雕塑般缓缓倒地身亡!
众人面色大变齐齐后退一步,这才明白龟道人根本不是联手所能抗衡,纷纷转头看向田伯冲,面色不善。
股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田伯冲全身一颤,如坠冰窖。
尸身未冷的“岳父”大人死于谁手已不再重要,大难临头之际,每个人都想拿他作质,以求换得一线生机...
柔软的小手反握住他,耳边气息微吐,只听任紫衣悄悄道:“郎君莫怕,此乃金蝉脱壳之计!”
田伯冲尚未明了,任紫衣突然拦腰将他抱住,娇吒一声:“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众人似早有准备,立即哄一声散开,撞破窗格、墙壁逃了出去,更有甚者直接冲天而起,一头钻破屋顶斜斜飘出殿外...
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天旋地转的田伯冲突然眼前一暗抱住一具温暖娇躯,阵阵幽香满怀,却是任紫衣背着他跳入密道一路狂奔。
...
大殿内烟尘弥漫,想是有人趁乱撒了石灰粉,星月神教屹立江湖百年不倒,不知遭逢多少大难,众人早已应对有度,此刻只是故技重施罢了。
欧阳靖不急不躁、面露微笑站在原地,似是早料如此。
他转身向龟道人拱手一礼,恭敬道:“果如天师所料,这群乌合之众俱已分开,剩下的便交由道兄了!”
那龟道人也不答话,认准一个方向噌一声僵直跳起,横跨两丈落地后又是一跳...几个蹦跳间已消失于殿后,去势快得惊人!
*
深藏地下的幽暗密道略显狭长阴暗,身下任紫衣默不作声埋头狂奔,听得身后脚步声沉重,却是那牛二跟在身后。
密道虽闷,空气倒也清醒,每隔数丈自顶端垂下一盏长明灯,灯盏明净并无蛛网,想是常有人打扫。
斜斜向下行至半里,任紫衣脚步不停的大声喊道:“黑暗右使何在?大敌将至,速速备战!”
远远的有人应了一声,田伯冲伸长脖子未见人影,转头看向牛二身后,也不曾发现任何异常,只是心底无端升起一股惊悚之意,连打两个激灵。
“郎君勿需害怕,妾身但有一口气在,定会救你性命!”身下任紫衣微微喘气,“那欧阳靖诡计多端,所说未必属实,你万万不可轻信!”
感受到娇躯砰砰心跳,缕缕发丝随风轻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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