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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大漠今天有点不妥。”几个人刚刚进大漠,经验丰富的带路人发现了点异样。
“怎么了?”被叫做老大的人肥头大耳,满面凶光。他身后跟着几个瘦瘦弱弱的少年。少年们面黄肌瘦地,身子发育并不好。
“我们平日里并不敢正午时分进大漠,会被烤熟的,所以我今日才拼命劝各位不要进来。”带路人说,“可进来之后,大漠的风里有点邪门的凉意。”
“说明你根本不灵,老天都帮我的忙,我是贵人驾到。”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回头命令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少年:“那个什么花,老子势在必得,你们都给我精神点。找得到,就有饭吃。找不到,就打断你们的腿,丢山里喂狼。”
少年们木然地点点头。
“那皇帝老儿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还要这沙漠里的花朵才能治病。”大胖子展开一张皇榜,上面写着因皇家求医所需,悬赏一万两白银求奇花白霜月。“这花名可真是晦气,白啊霜啊月啊,冷冰冰的,一点都不热闹。不知道哪个酸秀才起的名字。”
躲在沙丘后面的仇无怨和风去哀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白霜月的传说已经流传了许多年,因为从未真正露面,所以时人也并没有趋之若鹜,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个飘渺的传奇故事罢了。仇无怨提议找这奇花时,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丝毫没有把握能找到它。
怎地皇帝也突然要白霜月?怎么这么巧,风去哀需要白霜月来换皮,皇帝就恰好需要它来治病?
风去哀迅速地回忆了一遍和皇帝打交道的经历。关于白霜月的记录,仅限于法门一本江湖轶事,编者不详。宫内的藏书并没有收录这类毫无证据的民间传说。
皇帝从哪里认得白霜月呢?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仇无怨心中也非常疑惑,他只是灵光一闪,认为白霜月可以帮助风姑娘。这么巧,平时没人相信的白霜月,就开始变得抢手?他暗暗在手中扣了两枚星月镖,随时发出去制敌。
“喔,怎么这么冷?你不是说大中午肯定热死吗?”大胖子裹紧了身上的长袍,抱怨地说。
“真邪乎。老大,咱们还是先离开吧。今天早些时候,沙子里来了一场风暴,可能变天了。”带路人缩缩脖子,心中惴惴不安,“我在这片沙子边住了三十多年,还没见过大中午冷成这样的天。”
几个少年人衣衫单薄,簌簌发抖。
“你放屁,你个二吊子,说啥啥不灵。听你的我得穷一辈子。”大胖子拒绝了带路人的撤退建议,“你小子可是收了我一两银子,想收钱不干活?”
带路人舔舔嘴唇,摸了一下怀中的银锭子,咬咬牙:“成,咱们走。”
风去哀和仇无怨也逐渐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他们进了大漠之后,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形,平时正午时分都是热得无法忍受。
红日还挂在正空中央。风去哀和仇无怨远远地跟着大胖子一行人,走着走着,仇无怨突然停下来,同时拦住了风去哀的脚步。
他示意风去哀看看地面。
沙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冷霜覆盖大约有十里。
有些地方的霜面已经被破坏,依稀能看得出一些杂乱的脚印。
这些脚印非常浅。“是轻功高手吗?”风去哀打量着脚印,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问仇无怨。这些脚印偏大,显然是成年男子留下的。一个成年男子只留下这么浅的痕迹,只能说明他是个轻功好手。
仇无怨点点头,同意了风去哀的判断。
“小公子,听说这几天总有天耀的人进大漠。”千机门里,有弟子每天准时跟舟渡野报告一天中与千机门有关的重要信息。
“他们进去喂流沙坑么?”舟渡野在翻他母亲的书信,漫不经心地说。
他父亲是武林中一个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用至真至诚打动了千机门掌门人的独女,两人成亲生下舟渡野。舟渡野生下来不久之后,他父亲突然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云游四海。
这么一个妙人儿,当初下聘的时候一定也非常别出心裁。于是,舟渡野便去将他父亲写给母亲的书信偷出来,仔细阅读,希望能得到些启发。
“据说是天耀皇帝在找一种奇花,叫白霜月。传说白霜月就长在咱们千机门外的那片沙漠里。寻花不知道真假,恐怕是找借口摸进我们千机门。”
“进千机门做什么?他天耀皇帝还能管的着武林么?”舟渡野一心扑在父亲的书信中。
突然,他抬起头:“奇花?哪里奇?”
弟子据实回答:“据说此花的种子能随沙子流动,经过五六十年才从沙底长出来。”
舟渡野沉吟道:“那花长什么模样?”
那弟子摇摇头:“没人真的见过呀。传得神乎其神地,有人说像白兰,有人说像白荷花,还有人说像个月亮。到底是像满月还是像蛾眉月,也没个准。”
舟渡野摸摸自己的下巴:这么神奇的花,如果找来送给法门,小呆肯定会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