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扰扰了一天的四海一家,随着四王爷回来而告一段落。
四王爷被前法门刑主的余孽劫持,还打得半身不遂。他的随从全城搜救的时候,在护城河外一片小林子里发现了半身不遂的四王爷,就赶紧将他带回来。
四王爷非常愤怒,当下在四海一家放话,务必要亲手废掉风间痕两条腿,他才能消掉心头这口恶气。
在天牢这边厢,风间痕闭目养神,端坐在一座牢房的正中央。他法冠早已被摘走,发髻也被打散,长发披散下来,脸上身上全是伤痕,面容依然坚毅。身上的法门官服也被剥走,黑色的里服被多次鞭打抽破了,褴褛地搭在他身上。他身上没有任何的枷锁和镣铐,因为最深的镣铐已经锁在他体内。他的琵琶骨和腰间被钉入了一米长的铜链,如果强行用力,会扯坏全身经脉。
几个月的酷刑和非人遭遇,让风间痕脸颊凹陷,脸色惨白,与往日的气度威仪判若两人。唯一不变的,是挺拔笔直的脊梁和沉稳的神情。
远处有两个狱卒过来,掏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一边开门还一边闲聊:“哎哟,又要来折磨这个刑主。”
另一人说:“真是世事变幻,我当狱卒几十年了,没想过法门刑主也会进天牢。”
同伴边收起钥匙,便懒懒地说:“所以说,当风云人物也有不好之处。得势的时候,翻云覆雨,对咱们都是生杀予夺。失势的时候,又连咱们都不如,别说不可能寿终正寝,怕是死无全尸啊。还不如咱们,甭管谁得势,谁管咱们,咱们就听谁的,默默做事不多嘴,准没错。”
另一人连声称是,“今天那四王爷咋瘫了?”
“也是自己造孽,被人寻仇呗。”带着钥匙的人走到风间痕身边,招呼另一人:“过来,搭把手。这法门刑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瘦成这样了我也拖不动他。”
那人过来抓住风间痕的另一只手,二人合力将风间痕拖出牢房。过来搭手的人问:“这是天牢,没有皇帝的手谕,是不能带囚犯见人的。咱们就这么带风间痕出去见四王爷,是不是不合规矩?”
“你看你,我刚说的话,你又全忘了。管他什么规矩呢,谁能管我们,我们就听谁的。你以为还是风间痕在位的时候么,凡事跟你讲规矩?咱们这要是还讲规矩,风间痕能被打成这样?”
那人连连点头:“也是。好几次风刑主被上刑,都没有皇帝的口谕手谕。也不合规矩。”
“你还叫他风刑主,小心触怒四王爷,你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嘿嘿,也是也是。叫了二十多年,一下子改不过来。多谢大哥明示。”
“唉,说实在话,我也不想这么对姓风的。以前他在位的时候,虽然说咱们凡事都要秉公处理,手头的权力毫无用处,都得跟着公家的规矩走,也不能发财。但至少咱们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快到四王爷跟前了,大哥咱们回头再聊吧。”另一人提醒。
风间痕被拖到大堂之中,啪地被丢到地上,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头一般。
跟在四王爷身后的皇甫禁名及时按住了聂欢的剑。他心中也抽搐般痛,但是不能坏了大事,否则前番辛苦都毁于一旦。
四王爷缓缓开口:“你们下去吧。本王爷今晚要好好和风刑主叙叙旧,外人一概不准进来打扰。”
那两个狱卒为难地对视一眼,也不敢阻止,只好说:“还请王爷留风间痕一命,皇上还有事要审他。”
四王爷默不作声,狱卒只得离开了大堂。
聂欢立刻跟过去,关上大堂的门,并把守在门后。
皇甫禁名一步步走到风间痕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当看到风间痕如骷髅一般的身子时,皇甫禁名的男儿泪再也无法忍耐,刷得流下来。聂欢喉头哽咽,双拳紧握,悲愤交加,胸膛已经快要炸开。
“是皇甫刑主吗?”风间痕缓缓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问。
皇甫禁名不敢说话,抱住风间痕的身子,用力地点头。
“嗬!你们用了合魄丹。是操控四王爷进来的吗?”风间痕问。
皇甫禁名听得话中有异,难道风刑主并未看见坐在正中央的四王爷?他连忙察看风刑主的双眼。
风间痕靠在他身上,淡淡地笑了:“不用看了。风某已经看不见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在皇甫禁名和聂欢耳边响起的炸雷。
皇甫禁名再也无法克制,他浑身颤抖着,“这些狼心狗贼!法门护他们近七百年,他们仅受一时的蒙蔽,便能对刑主下此毒手!”
聂欢也愤恨地说:“这些人根本不值得法门去保护。”
风间痕正要说什么,突然被人插话。
“好好笑。你们法门的人光会说别人被蒙蔽,耐不住本性的丑恶和愚蠢。那你们呢?被这些没心肝的人气一气,就要放弃天下苍生。”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四王爷身后响起来,正是乔装成随从的风去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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