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认识风去哀。掌柜的要他上街拉客练练胆,他冲出来就拉住了风去哀。
风去哀修长挺拔的身姿以及一身官家便服,让他没有意识到风去哀的女儿身。他拉住风去哀的衣袖:“客官!客官!欢迎来到我们四海一家!想发财您就进来,想开心您就去对面。”
四海一家的对面是一家青楼。虽然此处比不上城中心的姑娘有见识有本领,但环肥燕瘦任君挑选,是附近村落里的女子过来做做生意,原汁原味,倒也别有风味。
“本……额……我……”风去哀正要婉拒店小二的盛情邀请,对面青楼赶出来一个男子。
青楼的老鸨是个极泼辣又不讲礼仪的主,平时给四王爷不少油水,得了四王爷的庇护,讲话也比别人大声:“挨千刀的,仗着一副好皮囊,揩油揩到老娘身上来了!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风去哀偏头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揉揉眼睛再看。
那被赶出来的男子可不就是箫沐青么!
箫沐青也见到了风去哀,看她脸上惊讶之色,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但是又张口结舌,解释不出来。
风去哀也不敢问。
“老龟婆,这人看着富贵逼人,不是凡胎啊,他怎么惹着你了?玩你家姑娘不给钱?”店小二问老鸨。
“呸!就是个美貌的小白脸,什么不是凡胎!四海一家的,你来得正好,你要管一管这件事!这人,叫了我五个顶好的姑娘,一天一夜了,没给钱。”老鸨叉着腰,高声嚷嚷。
路边的行人都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箫沐青。
箫沐青没明白大家的眼神,不过,风去哀是法门刑主,如果被她误会自己做了坏事,那就更难劝她跟自己回残狱了。
于是,他清了清喉咙,认真地对风去哀说:“我只是想向那些姑娘请教一些女子的事。”
众人哄地笑了。箫沐青不明所以,不过也不在意。
老鸨火气又上来了:“你还敢说!进来就问我要最好的姑娘,还要最难缠,功夫最好的。为了搞清楚你想要多难缠的姑娘,还磨了老娘半个时辰。要不是看在你长了一副好皮囊,天地父母养你不容易,老娘早就把你捆起来打死了。”
“昨天,四海一家的小二说,想开心就来你这。我并无不开心,但我想讨一个人开心,便来你这讨教讨教。”箫沐青依旧认真地解释。
风去哀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箫沐青又指着她,对众人说:“我惹了她不开心。想哄哄她,所以让你找些难缠的、武功好的姑娘来,教教我,要怎么才能哄她欢喜。”
“你别睁眼说瞎话,随便逮着个人就编谎,你真的认识这位公子吗,你也不睁大眼瞧瞧这是个男……”老鸨还想取笑几句,看清了来人是刑主风去哀,突然噤了声。
路人也料不到,这个被赶出青楼的美男子,竟然和法门刑主风去哀有瓜葛。他们既不想惹事,又想看热闹,便静静地停在原处。
风去哀有些头疼。她揉揉额睛之处,见箫沐青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本刑主有那么难缠吗?你还要找最难缠的姑娘来练手?”风去哀问。
箫沐青沉吟了片刻,没说话。他充满歉意的眼神,竟是在默认了风去哀的疑问。
风去哀无波无澜地看了箫沐青一眼,对老鸨说:“店家,天耀不准民间以私刑处置任何人,若你对他有意见,告上官府便是。捆起来打死的话,可莫再提了。”
老鸨见是撞上了刑主,哪还敢辩驳,唯唯诺诺地说:“老身只是吓唬吓唬他,哪敢真的动私刑。”
“哎呀妈妈,你就别再追究这位公子了!陪他一夜一天,是我们姐妹心甘情愿的!你莫要抓他见官嘛!”那五个陪宿的姑娘围上来,拉住老鸨的手摇晃着撒娇。
几个人身材丰满偏偏生了细腰,大冷天的还半露着雪肌,过往的男子看了暗中直流口水,羡慕箫沐青的福气。
箫沐青并未看那几个为他求情的姑娘,只深深地凝视着风去哀。风去哀盯着地面,心思难明。
老鸨尖锐嫌弃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行了行了,你们快给我滚进去!一日日地,尽当赔钱货!进去!别让这些老色胚看光了!”她伸手打那些姑娘,姑娘嘻嘻笑着进青楼去了。
进去之前,还不忘回头打趣箫沐青:“公子,讨不到欢心的话,来找姐姐们慰藉一下。钱嘛,我们几个轮流出。”
箫沐青不为所动。
风去哀抬起头,冷着脸说:“你哄得她们很不错。”
箫沐青疑惑地问:“什么?她们教的东西,我还没学会,所以还没开始哄。”
风去哀不作声。箫沐青是她的杀父仇人。
但是,因果之间的胜负,如何论定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