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撑到这里,也不知她们要如何相救,只知躺了数月,腰骨毫无长进,虽勉强止痛,折断之处仍无人处理。这些白衣婢女只顾伤者基本饮食,而她们似乎日夜期盼这些伤者突然死去,这样可减少劳作。
那日一白发女子突现,面带薄纱只露双眼,目光清澈有神。她一一查看伤者,细细吩咐对症所用药方。当女子见到她时,眼光略微异样,却也未多言语,只是细查她腰身。也是那日,她才知这女子是城中有名的风雨师,她们唤她“素苫”。
那以后,素苫便经常出现在她们周边。很多少女开始康复并回原职。而她也渐渐回复筋骨,能动如初。原来素苫不但懂观天象预测风雨,还是有名的药剂师。
“说来惭愧,我也只有预测能力,无法改变天怒暴雨!”几日后,当素苫为她做完检查后,忽然拉开话题。
“这风雨?”她小声打探。时日渐长,她似乎猜到些诡异。
“无名之城的噩梦!每每暴风雨夜,冤死无数!大约十年前,王似突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暴行,故圈养古兽。待他痴狂失控之际,独留塔底,嗜杀兽类以熄魔性,喂食魔剑。”
“我们可是兽类?”她问得心寒,那日推下古塔的尽是她们这些弱小。
“后来城里自成规定,罪者皆喂食古兽。其实古塔百层,每层押囚犯数百,每日都有死亡!”
“大恶之徒也罢,可那些弱女子?“
“呵呵,王权至上,惹他们不悦便是罪。那日你偏巧不幸,遇到魅后心情极差!”素苫浅笑道,似看透却无法超脱。
她无法作答。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不也应这天理?!
“姑娘今日可回原职。”说着素苫起身,去意甚浓。
“多谢姐姐相救。”她感激回应。
素苫笑着拍拍她肩道,“姑娘保重,以后有缘自会再见。”
原来无名之城的噩梦是:噬血雨夜,魂祭魔剑!
我能为你们做什么?望着素苫纤细的背影,她心底默语。
待素苫离去,一直照顾她的白衣婢女悄然走到身侧,小声道:“我带姑娘回厢房!”
婢女眼带暗示,似领雇主之命行事。数日来,这婢女对她照顾周到,若有心谋害不必等康复。她也怕再走错路,惹出更多事端,于是紧跟婢女离去。
歇息半月之久,似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清儿才深夜出现在她面前。
“主上有令,请姑娘更换衣服后,随我来。”说着,清儿递过一件灰色长裙。她急忙换好,不多言语。心想赶紧完结任务,早日解脱!
清儿领她夜里辗转宫中。一路人影稀少,直到接近一高耸大殿入口,她才看到百级阶梯顶端,一同服饰女子似急切等后。见到她们,女子急冲下阶梯,与清儿对视一眼。
“一切听她指示即可。”清儿暗示完,便匆忙离去。
“姑娘把金牌带上。”
接应的灰裙女婢随手交给她一金牌之物,不再多话。她听命挂好牌令,灰裙婢女即刻带她从侧门,穿过一长廊走道,步入大殿。
殿宇内部,如白昼般光亮通明,辉煌大气。殿壁石雕刻画,记录着凡间众象,像在撰写一部沧河史。地面巨石如镜,光滑却不显影。更奇怪的是,明知身在巨石所砌的殿宇之内,抬头却望不到石顶,亦不见暗夜流云。目之所及,随这金光淡然消失于,似无极限!仿若那里没有天空?
四周无数旋转而上的白玉阶梯,不知通向何方?
“此殿名为无赦宫,是王族论事宴客之所。今夜王留寝此宫,睡得不大安稳,可要小心了。”说着,婢女走上其中一阶梯。她无端心跳厉害,却也不得不紧跟其后。
阶梯尽头是道长廊,武装侍卫举目皆是,目光呆滞闷声不语,亦不质疑她们,这倒给她增添不少信心。来到长走道尽头,却未见门。
“保重。”婢女小声嘱咐,同时指指前方,而后逃似离开。
身已至此,她抑制不住恐惧,却也无法回头。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她缓步向前,穿过一弯曲而短暂的走廊,不见门栏,只见一张玉石床和一席白纱帐,镶嵌在视野深处。出现得突然,感觉又在理念之中。
淡,雅,整个卧室百色底调,虽入夜昏暗,却掩饰不住那份清逸。这与深固在她心底的恶魔形象大相径庭!她一时愣在原地,片刻后才鼓足勇气,缓步走到玉石床前。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凝望——他们的王。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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