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胡御史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有心说几句臣不在乎,臣甘愿吃亏,又觉得有些太过了,似乎很肉麻的感觉。
“退下吧。”朱由检郑重的道:“朝廷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国之栋梁的。”
“臣以为,改动优免则例太过麻烦,收取后再发给大臣也是徒然增加胥吏衙役的工作。
不如让各大臣自报田地,如果不足额的话,朝廷酌情给一些补偿即可。”御史孙成名又蹦了出来。
“臣以为不可。”又一位御史蹦了出来,只不过是唱的反调:“官员自报,朝廷要不要核查?
是不是每一次买卖田地都要核查?
不核查弊端甚多,核查更为麻烦,比之折银更多了几分烦琐。”
朱由检一瞧乐了,这位也是熟人,王犇是也。
只是,怎么内讧了?
“臣以为,朝廷则例轻易改动不得,还需从长计议。”
“不然,国朝律则历来因时而变,优免则例亦是多次改变了。”
“太祖定制国朝优待士大夫,一体服役殊失太祖本意。”
“自张首辅居正后,各役均已折银,朝廷发下银子自去缴纳即可。”
...
王犇抖擞精神舌战群儒——舌战群御史,直把朱由检看傻了眼。
这是打算投靠朕了?
有些不确定。
百官轮流上场争论不休,朱由检听的索然无味,只是冷眼旁观诸人表现。
有些意外,阁老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到了大约十点钟的时候也没争出个里表,大伙却谁也呆不住了,这鬼天气太热。
只得散朝,由内阁与六部继续会议。
倒是有些惊喜,貌似有人在求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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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一直侍立在旁,从头到尾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然后躲在一边观察别人是一种乐趣。
似乎,越是这样,诸人对他越是多了些敬畏。
叹了口气,当初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才会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心里暗暗的记下诸人的表现,有机会时,自然会从中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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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开早朝,勋贵也没闲着。
“咱们必须阻止此事。”
“我那煤窑都是自家出银子开挖的,驸马都尉的煤窑可都是投献的,现在这样子,不知道人家还会不会继续投献。”薛濂苦中作乐取笑道。
大明现有的勋贵大体可以分为两类。
一是功臣之后,少量开国功臣之后,大多是靖难功臣之后。
二是皇戚新贵,大都是驸马、外戚。
两类勋贵虽然对外利益一致,内部却也是矛盾不少的。
新贵没有老牌勋贵的底蕴,做起事来就更急功近利,大肆接受投献甚至强迫投献就是敛财最快的手段之一。
甚至,不讲规矩到与老牌勋贵争夺利益也不稀奇。
现在人人纳税即可开煤窑,可想而知,接下来新贵们必然会官司缠身。
“哼!我就不信你家一点都没有。”
“呵呵,还真没有。”薛濂悠然自得的端起茶水,酸溜溜的道:“咱都已过气了,人家投献哪里瞧得上。”
李守琦虽然也有些幸灾乐祸,不过还是记得正事要紧,赶紧拍了拍手:“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说正事。”
薛濂撇撇嘴满不在乎的道:“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的情形大伙明白的很,这位羽翼渐丰大势已成,咱们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要我说,识相的就赶紧投靠过去,或许还能分一杯残羹。”
李守琦怒了:“这是什么话?你若是有意,自己去就是了,何必在此冷嘲热讽。”
薛濂不再嬉闹,正色道:“只有一个办法,从何廷枢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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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所见略同,大臣们几番考虑之后,也想到了这一点。
解决不了事?
那就解决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