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澜松开手,将夏雪倾的身体扭转,两人四目相对。
夏雪倾的肩膀都快被捏碎了,眼前这双深眸里都是肃杀的寒气,“怎么?孤给大功臣赐婚,你不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这婚就不赐了吗?”夏雪倾居然淡淡笑着,故意惹气怒火。
“虽说你和苏大人情同兄妹,但你别忘了,苏父和苏母还健在,这桩婚事是苏父亲自求孤指配的,但凡有人敢逾越雷池半步,苏父苏母都不会袖手旁观!”齐景澜的眼里有警告,更有强势霸道的得意。
夏雪倾有一瞬间的恍惚,虽然她从未想过跟苏逍真的发生什么,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被所有人唾弃,不免悲从中来。
夏雪倾最想不到的是,自己提起苏逍后,齐景澜的愤怒只是短暂的停留在脸上,并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的对话似乎还没有结束,便听到身边响起鼾声,细微入耳,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夏雪倾的耳际。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夜里,齐景澜突然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表情纠结,满头大汗。
夏雪倾的心突然皱了一下,原来冷血无情的人也会记得她救了他?
夏雪倾本想趁着齐景澜熟睡回到玉清宫,整个身体被齐景澜沉重的四肢重重的压着,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梦里,夏雪倾又一次梦到了母后,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痛苦的挣扎……
猛然惊醒时,天已经大亮,身边空空荡荡,寝殿里也空无一人。
穿戴整齐后正准备快速离开,李公公突然出现,夏雪倾吓了一跳。
“夏姑娘,皇上有要事起的早,特意吩咐奴才务必将你安全送回玉清宫,请。”李公公脸上堆着笑。
夏雪倾很不自在,她在宫中什么身份都没有却出入皇上的寝宫,李公公是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也就算了。
若是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恐怕自己又要惹火上身了,想要找机会尽快出宫,还是风平浪静不生事端为好。
“夏姑娘,奴才多嘴,一直想问姑娘一个问题。”李公公依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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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夏雪倾无论何时何地看到李公公,如同复制一样的笑容挂在他脸上,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心思。
“李公公,您尽管问。”夏雪倾对李公公没有设防,更不觉得他是一个太监身份地位。
“夏姑娘在这之前遭过毒打,跪过大殿,又差点香消玉损,难道就真的不想找出这背后使坏的人?”
夏雪倾哑然苦笑,并不言语,言多必失。
使坏的人固然可恨,可如果没有齐景澜,她又怎么能如此死去活来呢?
可这些话,夏雪倾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
“您是胸怀大度的人,跟杂家不一样,杂家活了四十多年,养成了一个习惯……睚眦必报!”李公公走在步撵边上,矮小的身子却让人觉得蕴藏巨大能量。
只是夏雪倾回到玉清宫后都没想明白李公公为何要跟她说这番意味深长的话。
“公主,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没欺负你吧?是不是又罚你了?这个狗皇帝!三天两头找麻烦,还让不让人活了?!”谱儿围着夏雪倾左瞧瞧右看看,气得吹胡子瞪眼。
夏雪倾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拉着谱儿关上门,“嗓什么?就差出去告诉别人,玉清宫里昨晚上有人去见皇上了!搞不好你还因为骂皇上被拉出去砍头!”
“所以,他昨晚上到底有没有为难你……不会……”谱儿突然面露难色,两朵绯云挂上在脸颊上。
夏雪倾不声不响换下底裤,白底上红色的血印明晃晃的,昨夜的齐景澜把他自己当做工具去折磨她,这种痛是外人绝对不会看到的。
谱儿从刚才的羞愧猜测,到现在完全明白怎么回事,顿时又泪目了,“公主,我这就出去找苏大人,让他快点把咱们带出宫去!”
谱儿一提起苏逍,夏雪倾立刻阻止她,“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苏大哥知道!”
“为什么?!如果再等下去,估计你的命都没了!苏大人总归是有办法的。”谱儿还是不肯,不等夏雪倾再说话,就跑了出去。
夏雪倾不由得烦躁不安,这种事如果被苏大哥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把他害到什么地步!
而她又怎么再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