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夏梓沅垂着头,只盯着他的领口,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嗡嗡地呢喃道:“昨日里,臣妾在打雷时,故意窜进陛下的怀里,佯装怕雷声,实是臣妾为了占陛下的便宜,装的。”
“臣妾只是想离陛下近些,再说了,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有权抱陛下的。陛下不可小气,惩处臣妾。”
啧啧啧,祸水东引,她也会,她撒谎怪谁呢,怪他过于香甜可口喽!
这机灵鬼的小模样,驱逐了褚肆心里的一些阴霾,只是,他仍未放下心中迟疑,一只无形的手,还在狠狠地揪着他的心。
他轻轻地摩挲起她脖子后的伤痕,指腹处那割裂的伤口让他有些后悔和不安:
他面上仍带着笑:“朕岂是那般鼠肚鸡肠之人,阿沅说的对,朕是阿沅一人的,自当要给阿沅抱,给阿沅亲,为阿沅暖床。只是阿沅,除了此事,你还有什么瞒着朕呢?”
夏梓沅怔愣些许,嗫嚅着双唇,说话声渐小:“臣妾每日里要说太多话了,哪能一一记得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信誓旦旦地仰起头,诚恳地凝视着褚肆,发起誓来:“不过臣妾保证,臣妾若是无意间对陛下说了假,撒了谎,定是不得已而为之,对陛下无一坏处,若有违背,就让臣妾不得……”好死。
剩余的二字被褚肆捂住半途夭折,两人都心知肚明,诅咒是什么。
这一瞬,褚肆心软了,不再像上次她发誓那般看戏的作态,他不舍世间最好的阿沅,落得凄惨下场。
“阿沅,朕不准你随意丈量自己的生死,你的命是朕的,没有朕的松口,你无权干涉。记住否?”他严肃地逼着她应下。
夏梓沅不敢作妖,她点了点头,褚肆才将手自她嘴边挪开。
她又讨好地握起他的手,与之交握,她坦言:“臣妾一时糊涂,才出口不慎,下次定不会了。
“臣妾也想告知陛下一事,臣妾之所以会编那些个谎,是有难言之隐。此事,臣妾不好多说。但陛下牢记,无论何种境地,臣妾都会将陛下看做比臣妾还要重要。重要到可为陛下生,为陛下伤。”
这些话,都是真的,真的。
而今夜她这些突如其来的暴露,褚肆看得分明,他一直在盯着阿沅,看得出这几句的真。
他自是知晓阿沅对他无害,可阿沅最后真言的张口闭口,也在掩盖对他爱意的真假。
他心里一阵刺痛,茫然问她:“阿沅,你,想要知悉朕是怎样的人吗?”
夏梓沅脑中烟火绽放,褚肆这是要坦白了?今日是什么幸运日,来了一场坦白局啊。
她兴奋地唯唯连声:“臣妾万分荣幸,坦言之,臣妾对陛下潜龙在渊之时的遭遇不甚明了,只好远而望之,迫而察之,试图从点滴里寻到陛下的真貌,只是臣妾束手无策,只能捕捉到陛下性情的零星。”
“若陛下愿意,臣妾当仁不让,定要真真切切地融入陛下的过往。”
褚肆看着她口中言之凿凿的样子,他终于下定了那个决心。
要让阿沅认清他,要让阿沅真切地体会到他的深渊,他要彻底,彻底将她拽入他的世界:“好,今夜我们先入睡,日后再说。”
“嗯,那臣妾便翘首以望。”夏梓沅不作多想,属实是精神撑不住,困倦到了极点。
她没留意到,阴翳幽暗的风暴在褚肆的眼底肆意横行,似要将她席卷其中,融与一生。
褚肆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是他爱的。
阿沅,你既应了,便不可反悔……
夜半子时,狂风呼啸个不停,雷霆更是跃跃欲试,温热的长宁宫床榻上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