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从孟家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孟放就召开了记者会。
蝴蝶客栈,苏晓梦趴在花园里的石桌上玩电脑。
看见了当日的新闻头条:真正的孟大少爷?!天启集团董事长孟放寻回失散多年的亲子,系其初恋女友所生——并且公开了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铁证如山。
看着眼前的照片,苏晓梦呆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翩翩公子吗?
明明是同样的五官,只是换了一身正装,梳齐了头发,就全然不同了吗?不是,是那笃定自信又嚣张的眼神,是他不曾有的,或者说,是她从未见过的。
不知为何,苏晓梦觉得有些惊心。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明白了,眼前的这位霸总,她不认识。
“也许,这就叫作天意弄人吧。”苏世明看着怔怔的女儿,蔚然长叹,拍了拍她的肩头。
“爸,难道你真觉得有这么巧的事?让我在同一天,在我们的镇里,同时遇见的两个人,都是孟放的儿子?至少,那个时候还是。爸,你不是说,何止对我是真心的吗?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他亲近我,其实是想接近他。”
苏晓梦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笨,从来没有看透过他的心思,还以为他是个可怜的人,真的把他当作知己好友,结果,被骗了还不知道……”
“可是,我确实觉得他对你是用心思的。”
“可他和沈香香早就……”苏晓梦闭了嘴,生怕父亲误会,嗫嚅道:“我就是觉得吧,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世明没有说什么,心下觉得,这也未必是件坏事。这件事,起码能磨磨女儿的心智。
他一手撑着桌面,缓缓在女儿身边坐下:“梦梦,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何止才是孟放的儿子,而十洲不是,你会换一个人喜欢吗?”
苏晓梦沉默了。
“你能骗得了你自己,但是骗不了你亲爸爸。其实,你当时能对我说那些话,说明你已经喜欢上了那个人了。”
“爸,我说实话……”见苏世明点了点头,才用手背磨了磨下巴道:“其实吧,我觉得何止挺帅的,而且他和我也志趣相投……如果我先认识的是他,而他,也原原本本就是那个样子。
也许,一切确实会不一样。但是,天意不可测,人生更不可测,既然现在,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已经看清了现实,就一定会按照我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只是,我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妈……”
“傻孩子,没有男人,你还有你自己。房子的事,本来也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以前的事,你不想记,就当作一场梦,醒来了,忘记就行了。如果你不甘心,就放手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爸爸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平安快乐,其他都不重要。”
“谢谢爸。”
鼻子一酸,苏晓梦挽住了父亲的手臂,把头往上蹭了蹭:“爸,我想回锦官把影楼的工作辞了。然后回家,好好帮你经营客栈。”
“好,怎么都好。”苏世明摸着女儿的头,向花丛中的飞舞蝴蝶悠悠望去。
***
沪渎,瞰江一品小区。沈家豪宅,就在这里。站在落地窗前,沈沉正端着一杯红酒,凝眉看着眼下的浦江风光。
白茉莉来来回回在他边上踱着步,最后又依依不饶地绕了回来,缠着老公,含着哭腔:“老公,真的要把香香送出国啊?就,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别扯,我头晕。”沈沉甩开了白茉莉的手,硬气道:“以前,不是你成天嚷嚷着要让女儿出国进修的吗?她自己,以前也不是成天往法国跑吗?现在,人家芭蕾舞团正在招人,机会刚好。说起来,她这也是出国进修,不是出国逃命……”
“可……什么芭蕾舞团,又不是那个什么……反正不是那个有名的。而且她去了,也不是主演,是配角。谁知道那里的人怎么样,会不会歧视她……”
“你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个?她再在这里呆下去,再出个意外,可不一定有人救她。对了,上次那个救她的人,找到了吗?多少也得给人家一点钱,意思意思。不要到时候又来个炒作什么的,落得人家说我们家小气,不知回报。”
沈沉拍着圆滚滚地肚子,又“哼”了一声——
白茉莉还想求情,却见高欣来了:“沈总,外面有个……”说着,他的脸抽搐了一下:“有个奇怪的人说要见您。”
“什么奇怪的人?”
“他穿着戏服,就是古装,说,他是救了小姐的恩公。”
沈沉两眼一黑,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而且还是个乱七八糟的曹操,皱了皱眉:“把我的支票本拿来,一会儿你把支票给他,谢谢他。然后说我们不在家,让他回去。”
“可是刚才他说了,如果您不在,他就见太太,太太也不在,他就见小姐。如果都不在,他可以改天再来。但如果你们明明在却说不在,他就……”
“就什么?”
“就把他和小姐的开房记录发……发……”
“什么?!我——”后面一个脏字没有飙出,沈沉已经健步朝门口迈去,口中铮铮有词:“妈的,原来是这个兔崽子,看我不宰了你……”
门开,人现。
穿着“刘金斗”戏服的何止拱手作揖:“伯父好。”
“谁是你伯父?别乱叫!说吧,你要多少钱?”
“什么我要多少钱?”何止显然一愣。
“买……买那个什么记录,多少钱?!”
何止扑哧一笑:“伯父,您见了我,难道不应该先谢谢我救了您女儿的命,然后再问问恩公的姓名吗?”
“行,你谁啊你?”
见何止这般德行,这般打扮,沈沉十分自信地认定了:救命之恩也好,开房记录也罢,反正这人就是讹钱来的,就算不是钱,也是看上了自家别的什么东西。所以这般,他随口问道。
“在下,何止。”
沈沉傻了眼:何止何止,就是新闻上那个孟放的亲儿子?
看他呆若木鸡的眼神,何止微微浅笑:“没错,我就是孟放的新儿子,也是亲儿子。”
“你、你干嘛穿成这样?”
“因为我救你女儿的时候,就穿了这身衣服。我怕我换了衣服,到时候她认不出我。如果您不信,可以把香香叫来,让她认认。对了,她最近修养得怎么样,全好了吗?”
沈沉有些犹豫,拦住大门的手微微松了松:“那你们……那个,那个是怎么回事?”
“那个?哦,我们早就那个了啊。不信,您也可以问她。”
沈沉彻底呆了,原来,当初女儿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孟放的亲儿子。顿时悔不当初,懊恼不已,却又不能表示出来。只能继续垮着脸,装着深沉:“进来说吧。”
何止悠悠捡了个沙发,甩袖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用右手中的扇子敲击着左手掌心:“我这次来,是替我爸来的。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和沈总商量一下。
听说,你们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了URBAN,并且还想拿着热钱去给他们投资——难道你女儿没有告诉你们,这场事故的背后,是些什么人吗?”
“我知道,她都和我说了。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沈总爱女心切,我倒是理解。不过,你难道真的以为,你对他们言听计从,事情就解决了吗?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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