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要。”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一个老板,赶忙见缝插针捡便宜,又一脸谄媚地对着苏晓梦说:“那就麻烦你了……我家店的那份钱也都退给你们。这些东西,就让王子殿下带回去,当个纪念。”
“哦,行。”苏晓梦淡定一笑,随即朝着哈里曼走去,掏出手机忽悠道:“哈里曼,要不要和这么多宝贝拍照庆祝一下?店家们改了主意,愿意把它们全部送给你哦!”
“真的吗?太好了。”哈里曼笑容灿烂,一把拉过了苏晓梦,拿过了她的手机,切换到了自拍模式。顺手亲密地搂上了苏晓梦的肩头一、二、三——“这种事,还是让摄影师来吧。”孟十洲拍了拍哈里曼的手臂,顺便替它挪动了一下位置。
干脆的声音从身后倏然响起,苏晓梦骤然心跳,——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
手机落入了十洲的手掌。
“咔嚓”一声,趁着二人笑意未减,孟十洲已经闪至两人面前,十分轻巧地按下了快门。
眼看着“宝贝”们一一被卡车运走,苏晓梦自语:“看来,有空得教教这位仁兄在中国逛街,该怎么讨价还价。”
“他不用。”十洲耳尖听见,笑笑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孟十洲仍是一脸笑意,并不回答。转而问道:“你刚才又给那些老板下了什么药,让他们连赚钱都不要了?”
“我可没下药。我就是告诉他们,他,是酋国王室的王子殿下。现在我国和酋国关系友好,如果他们敢坑蒙拐骗王子买假货,那个罪过可就大了,再说,现在我们国家这么注重文化发展,说不定,他们就会变成国家的罪人。”
说着,苏晓梦嘿嘿一笑,又道:“我还说了,我和王子殿下是好朋友,王子殿下人很好,而且他也是想买点有地方特色的小商品留个纪念,如果他们愿意送给王子的话,说不定就是国家的大功臣。
正好,那个老板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提出了拍照片……我本来就想给他们点实际好处,管他是真王子还是假王子,反正那几个王子……都长得差不多吧?”
原来,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啊?!十洲忍俊不禁,强忍着笑意,轻描淡写地说:“你那么聪明,不就早就猜到他是谁了吗?”
“他真的是王子!”苏晓梦惊呼之时,恰巧哈里曼回过了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对她充满魅力的一笑:“晓梦,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吗?”
“额……好。”
不是不舍得拒绝,而是不敢!
孟十洲这回没有阻拦,似乎脸上,还有着幸灾乐祸的盈盈笑意。苏晓梦发现了他微表情中的端倪,哼哼了一声,朝着王子大踏步迈去。
“等等。”
“干嘛?”
“你房间钥匙给我。”十洲伸出了手,顺便凑近了她:“人家是王子,不是傻子。别再给他套路了。”
“……”苏晓梦面色微寒,掏出了钥匙,丢在了十洲的掌心,再一个转身,笑了。
孟十洲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凝眉,犹疑了片刻,心道:保险起见,还是打一个吧。拨通了电话,调整了下口气,很平常地说道:“那个……如果你待会儿看见苏晓梦带着一个外国人来喝酒,盯着点儿。关键时刻,可以给他‘一杯倒’。”
“……好吧。”
电话那头,何止正在超市购物,刘弯弯跟在边上推着小车,车里已经装满了各种食物零食、蔬菜瓜果。
就在几分钟前,刘弯弯还在抱怨:“跟着你那么多年,一直盼着有天你能亲自为我下厨,结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结果,我却是去给你们两个盛饭的。没天理呐、没天理。为什么我不是个女人?!”
何止当头就是一棒,这会儿没有扇子,他用的是胡萝卜。刘弯弯又一捂脑袋:“不过,明天沈小姐就要回法国了,你们这个算不算是最后的晚餐?”
刘弯弯着实张了一双乌鸦嘴,此话刚出,孟十洲的电话就来了,并给了他一个两难的选择。也巧,这一天,是沈香香回国巡演的最后一天,临行前,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和何止在家吃一顿他做的饭。
和沈香香在一起,大有几分“生米煮成熟饭”的随意,也有几分“当悟新人换旧人”的侥幸。为一个还没有完全“爱上”的女人下厨,只是一项过渡性的尝试;而浪漫的烛光晚餐,也是沈大小姐的提议。
孟十洲的一个电话,打断了他这几日来的尝试接受新欢的努力,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听见苏晓梦的消息,何止终究还是不忍弃置不顾。
“我回一趟酒吧,晚点回来。”
“出什么事了吗?那……那这些牛排……?”刘弯弯惊诧道。
“你们先吃,不必等我。”
说罢,何止匆匆离去。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段日子,他心理的煎熬和变化。
他想见到她,却又生怕见到她。他想能回到过去,让一切回到原点,却知道,逝者如斯。他不能再与他去争去抢。
“哎,与其被她搅得心神不宁,这一杯倒,还不如自己喝了算了。”
快到山楂往事,他没来由地又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