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黄山眉头一皱,说道:“这个企业的法人也是征信有问题,不过里面有信用卡中心出具的非恶意欠款证明,而且追加了共同还款人。”
“现在非亲非故,谁会愿意担风险,帮别人共同还款呀。”景开春虽不做资产类业务,但也是见过不少案例的。
黄山点头表示赞同:“也不算外人,名义上是财务负责人,其实就是法人的女朋友。下午我去企业上门核实的时候,还说让他们先把结婚证领了,这样省分行更容易通过一些。”
杜秋生闲来无事,随口说道:“那一定有照片吧,给我看看。”
黄山也不问原因,掏出手机将照片调出来递给了杜秋生,顺便介绍起来。
“这家公司叫做雷氏家具有限公司,虽然公司类型是有限责任公司,但规模更接近个体工商户。企业法人叫做雷涛,百分百持股,监事为苏亚男,也就是财务负责人,公司主营业务是家具制造及销售。”
“他们公司才成立几个月就要贷款?”杜秋生放大了营业执照的注册日期,说出了发现的疑惑。
黄山倒没在意,瞥了眼手机说:“韩冬解释说他们以前就是小作坊,今年想扩大经营才重新注册的。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很多大公司都是从夫妻店开始,挖到第一桶金后完成的原始积累。”
杜秋生一张张滑动着,翻到黄山跟一名穿着火辣的女性在企业门口的合影时,沉声问道:“这就是财务负责人苏亚男?”
“嗯,身材不错吧,”黄山边说边瞥了眼旁边的景开春,“不像有些人正反都一样。”
景开春探着身子看了看照片,不屑的嘀咕道:“低俗。”
突然杜秋生在一张照片下停住了,转过屏幕问黄山:“这个男的就是企业法人雷涛?”
照片是黄山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穿着西装衬衣,看上去非常正式,但透着一些匪气。
黄山点点头,边回忆边说道:“就是他,这身西服还是在韩冬的要求下换上的,说是显得正式一些。其实就算韩冬不说,我也会提醒的。毕竟省分行审批的时候,对有纹身的客户会挑剔很多。”
“他有纹身!是什么样的?有照片没?”杜秋生声音有些颤抖,他又想起那张狰狞的鬼脸了。
黄山挠了挠头,为难的说道:“这家伙一看就是社会人,韩冬又一直跟着我,我怎么好偷拍人家纹身呢。不过就是那种满胳膊的花臂,纹的好像是雷公吧,拿个锤子和钉子的那位,反正挺吓人的。”
杜秋生连忙用手机搜索着雷公纹身的图片,又问黄山:“是这样的纹身吗?”
黄山翻了几个,为难的说:“这种纹身都大同小异,我感觉都差不多。怎么了,你认识这个老板吗?”
“我……”杜秋生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不认识,只是好奇他的纹身而已。”
景开春在一旁观察着杜秋生,见他这般神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黄山收起手机,劝道:“你可千万别去纹身,夏天上班超级麻烦的,挡都挡不住。你就安心养伤,工业区支行你也别操心。我下午在市分行听说了,保卫部的范国强要去上任工业区支行长一职,不会出什么乱子。”
范国强是市分行保卫部的老总,没有几年就可以退休,没想到会临危受命。自从十年前他的堂哥当了南渠市公安局的二把手,他就顺理成章的调到了保卫部,这些年一直远离银行业务。
“章行长只是受伤,通常不是由支行副行长先代替主持工作吗?”杜秋生有些意外。
景开春这时候说话了:“现在可不是通常时期,章行长被人砍伤造成了很恶劣的舆论影响。不论是他私生活导致,还是在工作中结仇,都需要一个级别相同,而且手腕强硬的人来坐镇。”
景开春说的镇压并不夸张,虽然案发才两天,警察那边还没调查出什么,但产业银行内已经小道消息四散了。有的说这次实践是因为章建桥收了钱不办事,有的说是他睡了别人老婆,几乎每天都有新版本出现。
这番话在杜秋生听来却别有一番意味,市分行与其说是稳定局面,倒不如说是不信任工业区支行的人。范国强除了有级别,关键是黑白道都有关系,看来新官上任要先烧内部自查这第一把火了。
其实派范国强过去接任工业区支行,对市分行人事部来说也很为难,有些欲爱弥彰的感觉。但是找很多干部谈过话后,大家都担心章建桥是因为工作中结仇,所以没人敢来接手他的烂摊子,最后还是市分行行长伍英才出面,才说服了范国强去工业区支行。
而且市分行还承诺今年不再考核工业区支行的业绩,毕竟让一个十年没碰过金融的人搞业绩是不现实的,何况还是市里常年倒数的一级支行。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防止舆论风险继续恶化。
所以潘国强的心态也很好,自己也就是去维持稳定的,平息舆论带来的负面影响就行。顺便调查章建桥遇害事件的一些情况,以免事后家属找上门来哭闹好有个应对。至于银行业绩什么的跟他有关系呢,工资又不会少拿。
“看来城南分理处这次升级悬了!”杜秋生脸色铁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