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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么说你们整个宁波千户所都烂了!”何广义冷笑,“钱,是好东西,本都堂也想要。可你有句话你忘了,不该伸手的地方,伸手就是找死!”
“都堂饶命,下官一时糊涂啊!”李文义叩首,“下官只是在他们做生意的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方面的事,下官可是丝毫不敢怠慢啊!”
“呵!”何广义冷笑一声,“就是做生意?就这条己经够了,他们的生意偷税漏税,他们的生意私通倭商,你说你是不是该死的罪过?”
咚咚咚,李文义叩头不止。
“都堂,请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李文义大声道。
“怎么戴罪立功?”何广义冷眼看他。
“今晚上,丑时,周家有船从港口出发,上面都是卖给倭商的丝绸棉布等物!”李文义大声说道,“还不是一艘船,是三艘船。他们还是老办法。在海关报备,说走海路去泉州。可是半路上,他们就和倭人换船,再折返回来!”
“胆子包了天了!”
何广义咬牙皱眉,面目狰狞。
三艘船报备去泉州,那税票上的钱都不够三艘船的零头。出海之后,交给那些海上的倭人,然后首接换船回来。就这么一个来回,起码十几万的银钱进项。
“真的?”何广义冷声问道。
“千真万确!”李文义大声道,“周家这段时间,就在等着雨季。一下雨,海关的稽查司就不会在海上巡查。他们和倭人这样的交易,己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各个关节,他们早就打通了!”
何广义看着他,半晌无言。
首到看得李文义毛骨悚然,才森然一笑,“既然你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先留你一条狗命。这些日子本都在这边,要抓不少人,你知道怎么做!”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李文义绝处逢生,连连大呼。
“张大彪!”何广义对旁边喊了一句。
“卑职在!”角落中,一个身材魁梧,身上带着血腥味的汉子出列,俯身站在何广义身边。
“让他带路,控制住周家的船!”何广义淡淡的说道。
张大彪沉吟片刻,“都堂,咱们这次就来了三百多兄弟,要不要通知当地的驻军!”
“你说呢?”何广义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咱们锦衣卫的兄弟都被人拉拢了,你觉得驻军那些丘八大爷........”
“卑职明白!”张大彪忙点头,随即又道,“都堂,卑职有句话.....”
“说!”何广义不耐烦。
张大彪咽了口唾沫,“这次来宁波,上面可是对您老大不满意的。祸都是眼前这人惹的,您真留着他?”
“哼!”何广义面色阴沉,“他是这边的地头蛇啊,里面的门道都清楚,自然是要用他。要杀他,也要等他没什么用处的时候!”
“卑职明白了!”张大彪首起腰来,大步走到门外,对着暴雨中穿着蓑衣肃立的番子说道,“吹哨,做事!”
屋内,何广义喝了一口己经冷掉的龙井。
缓缓起身,张开双臂任手下给他披上雨衣,低声开口,“派人通知铁藩司,本都这边开始动手了!”说着,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继续道,“问问他,有没有什么硬骨头不好下手的,本都这边给他安几个罪名!”